这二人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此处不宜久待,自己还是尽快脱身。既然要走,总要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一圈。她伸出手,顺着床板一路摸下去。床板不时下陷,秀玉控制住自己不去做过多的遐想,强自镇定地摸到膝盖的位置,摸到一嵌这东西的凹槽。她用力将凹陷中嵌的东西扣了出来,是个重锁!听着头顶二人似乎正沉浸在鱼水之欢中,秀玉屏息在床底缓缓将身子往下挪,尽可能地将腿收起不至于暴露在外面。那锁到了眼前,她从袖口中抽出事先准备好的细针,贴耳在锁上,环境过于嘈杂了些,试了三四次才将它打开。咔哒一声,重锁打开,秀玉扶住底盖,缓缓放下,几本书齐齐掉落出来。床下黑极了,秀玉压根看不清究竟是哪两本!她伸手细细将三本书摸个遍。大小、新旧、厚薄···然后便失望地发现三本外形上是几乎完全一样···这如何是好?秀玉咬住下唇,只能是明天再来了···至少知道藏在哪里了!正在此时,一道月光竟照进床底,秀玉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手里的三本书,眼疾手快地将假书换了进去,将两本真书收进怀中。“你们!”管事嬷嬷站在门前,月光从门外倾泻,床上的男女皆是惊呼一声。床板吱呀作响,木洞里掉出一个木盒子,哐啷一声刺了她耳朵,秀玉赶忙将盒子拾起塞回去。站在门前的嬷嬷看着眼前春景,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她扶住门框。她本就是想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这二人,不与李明灿那边有过多来往,却没成想竟是李明灿主动找来了!夜半听见响动的她来巡看···竟捉奸在床。“啊--”女子惊叫一声抓着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李明灿看到是管事嬷嬷速速起身披上了衣物,发丝凌乱地贴在他光溜溜的胸口,还有未平息的起伏,定睛一看门口站的人,李明灿讪讪开口“嬷嬷,我···”“二哥!!这可是你生母的雅居!你心里还有没有尊卑,还有没有孝敬!”是丹彤管事嬷嬷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她扯住被子,咬牙切齿厉声,“我倒看看是哪个让你猪油蒙了心!···必是那个秀玉···!”女子将头埋在被子里,死死抱着被子不松手,二人拉扯抢夺,李明灿连忙抱住嬷嬷的手,“嬷嬷,是我逼的她!您何苦为难她!!!”只见那女子此刻猛地松手,嬷嬷手劲一空,哗地一声,被子扯下,待看清楚人后。管事嬷嬷睁大了双眼,李明灿不可置信地抬手揉了下眼睛,半晌,他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丹彤···!”一时间二人都定在了原地,看清那人样貌时李明灿不由愠怒,也后悔,他皱起眉头。愠怒这女子竟假冒秀玉与他云雨,后悔自己方才说的逼迫之言。此时床上的丹彤衣不蔽体,哭的梨花带雨,“嬷嬷,公子一进来就抱着我亲,我吓坏了,没办法反抗···”秀玉在床底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由觉得如芒在背,头皮发麻。“你晚上来这里做什么?”嬷嬷竟是一针见血地问。丹彤大概是跟着自己来的,秀玉凝神,屏住呼吸,无比紧张。“我、我···”丹彤抬手擦擦眼泪,眼珠提溜转动,支支吾吾“我白日里打扫的时候掉了母亲给我的耳环···”“大半夜过来找!?当我老婆子是傻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抵都是丹彤在认错求饶,而另一人李明灿却是不发一言,一直沉默着。管事嬷嬷瞧着李明灿脸色难看,大抵是觉得此事被她撞破是丢人至极。“罢了,此地不适合说这种事!已经扰了前人的清净,罪大恶极!”说罢,她便一甩手帕走出去。李明灿草草穿戴好跟了上去,丹彤也爬起来,只是浑身无力险些跌下床。她抬头向李明灿投去求助的目光,那人却瞧都不瞧她一眼,跨步出了门。听见外面人都走完了,秀玉才从床底爬出来,活动一下麻木的四肢,翻出窗户。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该亮了。秀玉绕开护院匆匆走到一片矮丛后的西墙根,在墙上敲出暗号。敲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有人对上了暗号。搬开墙角石块,果然有一拳头大小的洞,秀玉将两本书卷成筒,塞了出去。“我该怎么离开?”秀玉低声问,还未等问完,洞外便塞了张纸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