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还是和记忆中一样,保养良好,气质温柔,时光仿佛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沈母同池景打了招呼,池景冲其介绍陆渊道:“伯母,这位是陆渊,是我的朋友。”
早在车子抛锚在路上的时候池景就跟沈夫人联系过了,沈夫人自然明白其中因由,她点点头,转向陆渊,伸出手道:“陆总,久闻大名,没想到如此年轻。”
沈夫人早些年一直同沈父一起打拼,她既是沈父的爱人,也是沈父最可靠最信任也是最优秀的合作伙伴。
只是近两年身体不太好,沈夫人才退到家中修养。她虽静养,却也是嗅觉敏锐的,自然知道陆渊这个人。
陆渊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收敛了身上凌厉的气场,却也并无晚辈面对长辈的谦卑之态,他态度从从容容道:“沈太太,此行我只是作为小景的司机,我跟令公子还有小景年纪相仿,您不介意,叫我一声小陆就好。”
小景这个称呼一出,沈夫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似是没想到二人关系竟如此亲近。
转念又想,陆渊既能在池景车子抛锚后,亲自接送他,二人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
沈夫人并无窥探二人因何结识,又为何关系如此亲近之意,她只点点头,说了声好,邀请陆渊在客厅小坐片刻,又让人端了茶水瓜果上来招待,之后就带着池景去见沈父。
到了卧室前,沈母先进去,池景在门外等候。池景已经做好了沈父不同意检查,他好好劝说的准备,不想沈母很快出来,爽快的邀他进去。
沈父的卧房干净整洁,内里温度适宜,靠着他那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上面还压着一副眼镜。
池景注意到,沈父在卧室里还养了两盆散尾葵。青翠的颜色十分漂亮,形态看起来也非常有趣,很像大人用来行使家法的鸡毛掸子。
沈父看起来很精神,他虽待在卧房,却是衣着严正,西装裤搭配白衬衫,发丝应是刚刚染过,连发根都是乌黑的。
沈父之前并不知道池景的到来,但十分配合的做了检查,对于池景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池景第一次接触沈父,见他态度和蔼,谈吐也十分温和,一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老人跟沈聪和传言中所说的那个固执的老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检查完毕,收拾东西的时候,池景说:“伯父,沈聪很担心你。”
沈父哼了声,明显不相信:“真的担心不知道回来看我?”
一旁的沈母道:“聪儿恰好在外地,千里遥远的我就没让他回来,你好好检查不就好了,非得要孩子担心。”
沈父说:“他担心我就不会那么气我。”
“你不找事他会跟你吵?”沈夫人说起这个就来气,“人孩子主动回来,也算是低头服软了,你倒好,又把人骂走了。”
夫妻拌嘴,池景只加快了收拾的速度,低头扮演透明人,希望战火不要烧到他身上。
沈母骂完丈夫,转向池景就变了态度,和和气气道:“小景,怎么样,严重吗?”
池景说:“伯母不用太过担心,沈伯父本身就有高血压,最近没有休息好,再加上饮食上不注意,服药也不及时,才会引发不适。之后饮食上注意一些,保持心情愉悦,定时服药,不会有事的。”
最后他还建议最好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更放心些。
沈夫人立刻同意了,沈老爷子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塞进了车里。
依然是由陆渊担任司机,把人送到医院。
沈氏夫妇坐在后座,池景依然在副驾驶位。一路上风景如画,池景发现,沈父提起沈聪时,嘴上嫌弃,心里其实很挂念。
沈父一路上都在拐弯抹角的跟池景打听沈聪的情况。比如说他的事业,他忙不忙,身边有没有人陪伴,还是一个人吗?吃的怎么样?
池景能从这些问题中感受到沈父对儿子的爱护担忧,他很耐心的说了一些沈聪的情况。
只是沈聪交了女友并想成家这件事他没说。这种喜事还是沈聪自己说出来更为合适。
很快到了医院,因为提前安排好了,沈父的检查做的很快。
午饭他们是在市里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解决的,点菜的时候,沈父要一盘红烧肉,被沈母锤了一下手臂。
“高血压吃什么红烧肉。”沈母说,“吃点清淡的。”
沈父拧着眉不说话了,他这模样看起来不凶,倒像是还带了几分委屈似的。
池景跟陆渊在后面,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虽然没有红烧肉,桌上也多是清淡的饮食,这段饭吃的也很是开怀。沈父的检查没什么大毛病,只需在日常生活上注意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