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忽而一踮脚,掰上锦棠的脸,蜜瓷似的肌肤,贴上锋利的唇在她颊边,轻轻磨了磨:“罗锦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一回回这样欺负我,有完没完?”锦棠本是侧坐在马上,叫他这样一压,头比屁股还低,眼看就要掉下来了。“你要再敢动我,小心我踩死你。”这是小哈巴狗似的威慑,脚不停勾着,她还想打陈淮安来着。岂知他再一个仰,直接将她反压在马鞍上,头在一头儿,腿在另一头儿。“天为帐地为床,老子今夜就想日到你哭爹喊娘,喊亲哥哥,再哭着求着,求我日你?”陈淮安咬牙切齿,鬓边的青筋都在突突,显然是气极了,隔着裤子,锦棠都能感受到他鼻腔里的热火,就在她此刻身体最高的位置,双股之间徘徊。锦棠有个沾身就软的毛病,要真到情动处,身子缠上去,荤话说的极溜,但那是上辈子欢喜的时候,而非如今,一个对一个怀着深深的怨恨与嫌弃。她不语,死咬着嘴唇,咬到唇皮上都崩出血来了,依旧急促的呼息着,怀里的米花儿倒敞了口子,一枚枚往外掉着。她倒不信了,不信这男人会三更半夜的,于这野外突外发起兽心来。挣扎着,她直接一脚,踩在他脑门儿上。欲火,加杂着怒火,陈淮安气到顶冒青烟。偏偏又是月夜,四野无人,唯有狼嚎的山谷之中,她一只脚被套在马鞍子里,整个人倒仰在马鞍上,一只脚还徒劳的,想要踢他。陈淮安从脚这一侧,转到了她的头这一侧,便见锦棠两只手撑着,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她整个的腰部,恰就在弓形的马鞍上,无处受力,爬不起来。锦棠只觉得颊侧有些热,眼神一转,原本在马匹另一头的陈淮安,不知何时,就在自己头顶上了,她犹还艰难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偏偏他就在头顶等着,薄而有力的唇一揽,伸手将她的脑袋一箍,长舌已经扫进了她的口腔。男人和着草新,茶香,汗气的复杂味道,长舌卷过舌蕾,将她唇齿间甜米花儿的味道整个儿卷走,便在她舌蕾上狂扫着。上辈子曾经在他这儿讨到过的欢愉,几乎是一唤即起。他最知道她喜欢什么,刚硬的胡茬刺在她面庞上,麻酥酥的痒意,伴着些微微的疼,偏她喜欢这种半疼半痒的酥感,忍不住就透了声喘出来。要真的,就在这山野之间,他把她给欺了,未和离的夫妻,她顶多骂他一顿,打他两巴掌,可还能追究他不成?偏他愈吻呼息愈痴,仿似恶狼攫住了一只任宰的肥羊,那种兴奋,从他鼻息间喷洒的灼热就能感觉得到,烫的她皮肤都起着细细的麻痛。锦棠是真怒了,索性也放弃了挣扎,月光下挣着两只眼睛,就那么怒目盯着陈淮安,他要真的再进一步,锦棠觉得,这辈子俩人之间,就真成死仇了。她真怒了,陈淮安便似根叫针刺到的猪尿泡,噗呲一声,也就泄气儿了。猛的收了唇,他似是溺到半死,终于从河里爬上来的溺水者,埋头在马鞍上缓了许久的息,道:“罢了,回去睡吧,如今天还凉,记得夜里不要总踢被子,否则荠菜饺子别看此时的齐如意胖乎乎的,傻兮兮的,但其实,这姑娘泼辣着呢。上辈子几番自荐不成,最后是嫁给了罗家大房的罗念君,然后,便和锦棠成了死对头。锦棠在外做生意的时候,齐如意就在她的对面做生意。俩人嘴巴一样毒,一样会吵架,吵的不可开交。陈淮安当时为了不让锦棠叫又野又泼辣的齐如意给生吃了,没少从当街把锦棠往家里抱过。所以,他在锦棠面前瞒着见过齐如意的事儿,也是怕罗锦棠想起齐如意来,上辈子的仇人,要把她给撕成碎片。不过,这大姑娘的爹是个半疯子,娘是个十打十的傻子,真真儿的,也是个可怜姑娘。就好比刘娘子是孙福海家一头拉磨的母驴,齐如意于齐梅来说,就是一只放出来咬人的猎狗,等到人咬完了,炖一锅而食,毛皮还能做个皮筒子。“你生的那玩意儿,三个月了眼睛都不睁,摆明了的傻子,你真当齐梅会给你养着?”略冷的屋子里,这大姑娘身上也不知涂了多少脂香,掩不住的奶味儿,她其实生完孩子不过三个月,到如今,奶都还未回。齐如意蓦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淮安。“那玩艺儿,她早填到炕里头,烧了。”陈淮安再道:“大姑娘,人得替自己争气才有活路,别想你那东西了,也别总想着帮齐梅咬人办事儿,你要再听她的话,帮她,我不止能一脚踹到你尿淌,还能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