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不得私铸兵器,乃先皇对中亚布局之铁律。如今先皇新丧不久,他们便急于违逆圣意,分明是欲给陛下下马威。若不严惩,陛下在诸王心中何来威严?”
“臣以为,当严惩不贷!”
“臣附议!”
“臣附议!”
三杨意见一致。
朱高炽思量片刻:“既如此,先下旨警告,先警告一次,如今政局稳定,能不战则不战。”
杨士奇瞥了眼朱高炽,朱高炽仁慈,行事风格与朱棣截然不同。
此事若交由朱棣处理,这些联名上奏的藩王定然大祸临头。杨士奇对朱高炽的仁义之举甚是满意,但作为臣子,有些话还需明言。
“陛下仁德,如此,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不过,臣以为陛下应遣锦衣卫监视中亚各路藩王,以防万一。”
“即便真有变故,朝廷也能有应对之策。”
朱高炽犹豫道:“如此,是否会激起藩王不满,反惹怒他们?”
杨士奇恭敬言道:“陛下,此举确属必要之监管,先帝遣各藩王入中亚,实为固边疆之策。如今三载已过,这些……藩王,富者财丰,权者势重,兵者力强,一旦生变,恐酿成滔天之患矣!”
“若令锦衣卫明目张胆地监视中亚诸王,可令那些……心怀叵测的藩王有所忌惮!”
“此举既警醒这些……藩王,亦彰显朝廷之威严,何乐而不为?”
朱高炽思忖片刻,道:“可行,此事待太子病情稍愈,再由太子亲自治理,毕竟如今锦衣卫已交由太子管辖。”
杨荣微皱眉头,望向朱高炽:“陛下,有一言,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高炽听闻,二百多斤的身躯转向杨荣:“但说无妨,尔等皆朕一手提拔,朕之股肱之臣,何事不可直言?”
杨荣正色对朱高炽道:“陛下,如今您已贵为大明之帝,臣以为,锦衣卫与东厂此类衙门,宜由陛下亲自掌管为佳。”
“须知,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初立之时皆为陛下之鹰犬,应直隶于陛下。先帝在世,将锦衣卫交予太子殿下,乃因先帝威势足以驾驭。然陛下毕竟非先帝,锦衣卫与东厂仍应握于陛下手中为宜。”
杨荣之言,令朱高炽一怔。
“似无此必要,太子掌控锦衣卫,与朕掌控并无二致,为何要收回?”
杨荣正色言道:“盖因锦衣卫权柄过大,需加以约束。太子之性情,陛下自知,太子固然不会威胁陛下,然久掌大权,一则损陛下威严,二则如今太子权势过大,反为不美。”
“陛下须知,无论太子如何出色,终是陛下之子,大明之帝唯陛下一人。若太子威势过大,一旦陛下与太子因政见不合而争执,文武百官听从太子,抑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