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远在京师归途之上的朱瞻墉尚未知晓,他已为人父矣。
此时,他们一行人刚过山东地界,踏入了河间府,京城已在咫尺之间。
沧州之地,历经数日奔波,朱瞻墉众人疲惫不堪,便在沧州选择了驻足休憩。原本按照旧例,朱瞻墉打算再度沿运河乘船北上京师。然而过济南后,老者忽然不愿再舟行,改为乘马车前行。
无奈之下,朱瞻墉唯有选择马车继续前进。实则,朱瞻墉深知老者欲亲眼目睹山东如今之状况。幸而自山东一路行来,各地情形皆得到了妥善安抚,新任官员们亦在用心救灾,不敢稍有怠慢。朱棣这才心满意足地离鲁而去。
其实,朱瞻墉心中颇有微词,老者一次斩杀山东近半官员,此时哪个胆大妄为之辈敢不用心,菜市口的鲜血尚且温热,谁又嫌自己命长呢。山东之后,沿途舟车劳顿,老者年岁已高,颇感不支,染了些许风寒,于是朱瞻墉决定在沧州暂作停留。
沧州自明朝立国以来,便盛行习武之风,百姓多有习武之人,民间流传着各式武艺,诸如八极、劈挂、六合、燕青、明堂、太祖、功力、螳螂等数十种技艺。因此,沧州武馆众多,尚武之士比比皆是,虽受限于大明律法,不至于丧命,但也常有人因比试武艺而受伤。故此,在沧州,武馆之外,医馆最为繁多。
朱瞻墉等人抵达沧州后,寻了一家客栈安顿。客栈对面,恰好有一家医馆。正值老者身体不适,朱瞻墉便打算前往医馆为老者求些驱寒之药。行至店前,朱瞻墉忽然发现,这家医馆门前的招牌颇为引人注目。
为何如此说?只因这家医馆牌匾之上,赫然写着“回春堂”三字,左侧书有“包治百病,病愈付纹银三百”,右侧则书有“妙手回春,无效退款纹银三千”。朱瞻墉略感眩晕,此等模样,倒似江湖郎中的招摇。他顿时迟疑起来,这医馆莫非是骗人的?
老者虽仅染了些微风寒,但其躯体金贵无比。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在朱瞻墉耳边响起:“病愈付纹银三百。”“无效退款纹银三千。”
朱瞻墉转头望去,只见一肥胖公子,身着华服,面容肥硕。他在看过门口招牌后,冷笑一声:“口气不小,包治百病,妙手回春,沧州何时有如此嚣张的医馆了?”说完,胖公子径直走进医馆。
朱瞻墉带着好奇,也随其后跨入医馆。店内宁静淡雅,药香扑鼻。一位端庄娴静的女子正坐其中,全神贯注地看着医书。胖公子与朱瞻墉二人的到来,惊扰了女子,她抬眸浅笑,轻声问道:“二位可是看诊?”
朱瞻墉乍见此女,第一个念头便是:“好洁净的女子。”此女气质超凡脱俗,典雅洁净,如出淤泥而不染。女子容颜清新脱俗,似凡尘中的仙子,令人心生好感。
胖公子也为女子的气质所吸引,微微愣怔,待看清女子容貌,眼中更闪烁着光芒。他忽然笑道:“自然是看诊,你是大夫?”女子微微点头,笑道:“自然。”“那门口所书,治得好付纹银三百,治不好退纹银三千,可是真的?”“自然。”“那好,你帮我看看,我有病。”女子瞥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你并无病。”“有病无病,我来医馆做什么?”“你真无病?”“我真有病。”女子不再言语,朝内堂喊了一声:“爷爷,有病人来了。”随即,医馆内堂传来苍老的声音:“有病人你不会看吗?”“此人无病,但他硬说自己有病。”“哦,还有此事?”紧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步走出内堂。
此老者仙风道骨,颇具世外高人风采,瞥了胖公子和朱瞻墉一眼,问道:“两位中谁有病?”“我有病。”胖公子指向自己。“哦,你哪里有病?”胖公子笑道:“我浑身是病,最棘手的有四种,我看你这里说,治不好退三千纹银,不是虚言吧?”老者恍然,忽然笑道:“自然是真,不过,一种病我收三百纹银,四种病我需收一千二百纹银,不知你能否负担得起。”胖公子闻言冷笑:“银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治好我,多少钱都行。”“那好,说说看,你的病情,一样一样说。”
胖公子笑道:“第一个病,我失去了味觉。”老者一愣。“失去味觉,这个简单,仙儿,去取我地字号药瓶来。”“是!”不一会儿,女子从内堂取出一瓶黑色小药瓶。老者微笑望着胖公子道:“伸出舌头。”胖公子一笑,伸出舌头。老者揭开瓶盖,向胖公子舌头上滴下一滴液体。随即……“啊呸!老家伙,你给我喝的什么,怎会如此浓重的尿骚味!”“咦,你这是好了啊,我这是珍藏了几十年的童子尿,你居然尝出来了。看来你的味觉恢复了!”“呕!”胖公子闻言,只觉胃中翻江倒海,瞬间一阵干呕。朱瞻墉在一旁,险些笑出声来。珍藏几十年的童子尿,这老者颇有几分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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