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懋险些为这番话语所嘲讽至死。
心中暗自咒骂不止。
昔日的陈昭何等淳朴,虽性格稍显跋扈,但绝不会惹是生非。
自他在北疆追随越王朱瞻墉以来,这小子竟全然变了个模样。
不再拘束,反而好挑起是非。
这越王本就是麻烦之源,如今竟又将自家孩儿带歪了,陈懋心中对朱瞻墉怎能没有怨言?
他忍不住一掌拍向陈昭的额头,喝道:“你不好好学些正经,偏学这些胡言乱语,你爹我征战沙场的次数比你吃饭还多,有点功绩便妄想翘尾,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敲碎你的屁股!”
陈昭痛得喊叫:“爹,你看我受伤了,轻点啊,会出人命的。”
陈懋怒火中烧,斥责道:“该死!你就是为了气老子来的吧!等战后,看老子不教训你!”
陈昭闻言,翻了个白眼:“那我现在就去死。”
陈懋气得直跳脚,这小子就不能说句吉利话。正欲再掌掴,却见陈昭额头上已渗出冷汗。
心中一凛,忙摸摸他的额头,入手滚烫。
这是发热了!陈懋惊骇无比。
战场上下来的伤员最忌讳的就是发烧,一旦高热不退,九死一生。
陈懋焦急万分,大吼:“兔崽子,都这样了还硬撑,只会气老子!快来人,快去请大夫!快!”
陈昭微微一笑:“爹,没事,我还没活够呢,就是……头确实挺晕的。”
话音渐弱,最后彻底昏厥过去。
“昭儿!”
……
正当陈懋为儿子忧心如焚之际,朱瞻墉率领十万龙骑军浩浩荡荡抵达西安府。
这一路,朱瞻墉几乎毫不掩饰,每过一处皆大张旗鼓,仿佛生怕别人不知他莅临西北。
朱瞻墉此举,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向西北各地势力宣告:
他朱瞻墉带领龙骑军到来,无论他们是否有异心,都要自行掂量。
而朱瞻墉的做法,确实起到了震慑的效果。
贺兰山,宁夏卫驻地。
一位黑衣老者看过手中密报,望向前方十几位部族首领,举着密报道:“越王朱瞻墉领十万龙骑军已到西安府,一切准备暂停,所有计划暂搁,待帖木儿帝国与大明分胜负后再议不迟。”
老者的话语令面前的十几个首领皆惊。
光是越王朱瞻墉的名号就已令人胆寒,如今这位越王竟率十万龙骑军坐镇西北,他们这些蠢蠢欲动的心顿时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