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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纪云清道：&ldo;有那么容易？&rdo;

周霖想了想，道：&ldo;是没那么容易。&rdo;他笑，&ldo;要是和纪榕分开十多年，她都不对我恶语相向了，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喜欢她，这都不是我家榕榕了。&rdo;

纪云清好笑道：&ldo;她哥在这呢，能机灵点么？&rdo;

周霖笑道：&ldo;她哥跟我一个鼻孔出气呢，我怕什么？&rdo;

两人齐笑。半晌，周霖才稍微正经起来：&ldo;所以你怎么想明白了，圣诞新收获？&rdo;

纪云清道：&ldo;说不清。&rdo;

周霖道：&ldo;那就模糊点说。&rdo;

纪云清又笑。

沉默片刻，才徐徐道：&ldo;有种恋爱的感觉。&rdo;顿了顿，&ldo;从后视镜里看他送我的时候。&rdo;

忽然一阵哄闹，对面好像开了香槟在碰杯，尖叫和笑声层出不穷。这喧闹像海潮，来得突然，好像把无线电波冲断了，两边一时都没开口。但没多久，潮水逐渐褪去‐‐大概周霖挪了位置，吵闹声变小，渐渐化为模糊不清的背景音。

然后他听周霖发出一声笑。

&ldo;恭喜，你初恋了。&rdo;顿了顿，&ldo;记得请吃饭。&rdo;

纪云清还真请他们俩吃了顿饭，恰好是三十一号跨年，把纪雯也带去了。市内有一场跨年歌会，收到贵宾席邀请，结果和一家合作伙伴负责人的酒会相撞，他选了后者，又让纪榕和周霖去。所以这顿饭吃完，也就要去忙各自的事。吃得有些赶，纪云清全程就顾着给纪雯剥虾壳，剔鱼刺，擦完手再擦嘴‐‐后来纪榕翻着白眼道：&ldo;平常生活自理样样行，幼儿园老师还老表扬，见着你就什么都不会了。&rdo;

纪云清边笑边吧虾肉放进纪雯的碗里。

纪榕道：&ldo;雯雯多能干一小姑娘，以后要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属你惯的。&rdo;

纪云清道：&ldo;雯雯需要挑什么提什么？&rdo;

纪榕扭头对周霖道：&ldo;看看，这死不悔改的。以后你要是赶这么惯孩子，我首先跟你没完。&rdo;

周霖赶忙咽下嘴里的汤，连连摇头：&ldo;哪能啊，我是人民教师。&rdo;

纪雯嘟着嘴等纪云清帮她擦完嘴边的酱汁，立马冲纪榕道：&ldo;小姑姑在嫉妒我。&rdo;

纪榕眼睛都直了，愣了一会又笑起来，指着自己鼻子道：&ldo;我嫉妒你？&rdo;

纪雯道：&ldo;好多人喜欢小叔叔，但小叔叔只对我好，所以他们都嫉妒我。&rdo;

纪云清似笑非笑地看向纪榕。

半晌，纪榕猛然回神：&ldo;哎哟，你个小鬼，又偷听我和你妈说话。&rdo;

纪云清低头笑了笑，大概明白过来，估计是杨芳暮和纪榕前阵子说起唐西的事，让小孩听到了。又不能全听懂，半知半解，得出个这么自豪的结论。

纪雯冲着纪榕吐舌头。

纪云清稍微收了笑容，道：&ldo;和小姑姑说话要有礼貌。&rdo;

纪雯收回舌头，不太情愿地看纪云清一眼，又乖乖低头吃碗里剔好的鱼肉。

周霖已经见怪不怪，坐怀不乱地吃了个半饱，道：&ldo;元旦收假后有空么？&rdo;

纪云清道：&ldo;怎么？&rdo;

周霖道：&ldo;我们学校商院不是给你发了讲座邀请么，一直等你答复，今天让人找上了，托我再问问你的意思。&rdo;

纪云清道：&ldo;长沙那边有个项目开工，纪樊想让我过去，但还没定下来。不是说收假以前给他们答复？&rdo;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来。纪云清抿了口红酒，才慢条斯理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立马起身出了包厢。

走廊上服务生来来往往，他又转到靠窗的角落，才按了接听。

&ldo;你这方式还真让人吃惊。&rdo;李玦声音里带着笑，被电磁波传过来，声音有轻微的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