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儿子,凭什么厚此薄彼。
袁心冉既生气于厉盛的偏心,又心疼厉时洲要遭此劫难。
“那你准备……”准备妥协么?
厉时洲看看她,从背后的枕头下摸出一份授权书:“请把这个交给袁伯父。”
袁心冉拿过来看了一眼,这份授权书上的意思是,在他受伤未愈的这段时间,土地开发等一系列的权利都转交给合伙人袁博成。
她惊讶。
这是不准备跟自己父兄妥协,反而要跟袁家站在统一战线了?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的。
相较于厉家那个豺狼虎穴相比,她和老袁同志还真是一点想要坑害他的心都没有。
“好,我收着,回去给我爸。”袁心冉将授权书装到了背包里。
其实这份授权书不过是给厉家人看的。
厉时洲只是受伤,又没死,一般决策他自己都能做。
授权书不过是想让厉家人知道,他就算把所有利益都给袁家,也不会便宜他们。
吃好了粥,袁心冉将桌子收下去,俩人坐在一起说话。
厉时洲宠溺的看着她,问道:“说了这么多,给我说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吧。”
“我啊。”袁心冉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我们画廊赞助学校举办的那个绘画大赛已经开始举办啦,大概过些日子就会出第一批入围名单啦,我和珊珊商量了,考虑在这一批学生当中签下几个有发展潜力的,过段时间有一个国家级大学生艺术大赛,我想让他们以画廊的名义去参加比赛试试。”
这就是包装一名新手画家的最常规操作,其中有获奖的,袁心冉后期还会带着他们去国外|参加几个展,参加几个大赛,出口转内销,很快小画家们的名气就会被炒热。
最初,厉时洲也是这么教她的。
但是今天,在听完她的一系列想法以后,厉时洲突然问:“那你为什么不包装包装自己呢?”
“我?我不行的……”袁心冉下意识的推脱。
她确实有做艺术家的心思,但因为耐不下性子,所以一直觉得自己的画技并不出众,别说是别的了,就连魏正,她都是比不过的。
厉时洲默默听着她说完,没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谁说你画的不好,我觉得就很好。”
袁心冉探头在他手机上看了一眼,一下子就造了个大红脸。
照片上不是别的,正是如今挂在画廊最中央的那幅画。
是那一天晚霞落日,做在车子里的厉时洲。
她很早就已经让人挂在了画廊的最中央,但因为画的比较写意,五官也并没有画的太鲜明,所以除了她本人根本没有人认出来那是谁。
中世纪欧洲油画为什么多以少女、妇女居多,那是因为她们脸上或天真,或懵懂,或平静,都带着一种让人沉迷的魅力。
而她画的这个厉时洲,虽然表情淡淡的,但唇畔微微勾起的弧度,以及被夕阳笼罩下的侧影,都足以让人沉沦。
已经有不止一个人来问袁心冉要不要卖掉那幅画了。
她们觉得那根本不像是一副普普通通的人像图,而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春梦。
袁心冉也是打那时候开始,才知道原来自己老早就对厉时洲揣了坏心思,只是一直不肯承认。完整内容
如今看到厉时洲本人,拿着那幅画问她,她这脸完全不受控制的红起来。
磕磕绊绊:“我……我就是觉得那天的景色很好看,就画了。”
厉时洲眯着眼看她,似笑非笑:“是晚霞好看还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