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秘书说袁总他最近都不出席饭局了。”
周元说这句话的时候,厉时洲正坐在办公室看城西那块地的材料。
他已经有意接受袁心冉的意见,在那块地上建一个物流站,也能将原本国营厂的员工安置一下。
作为合作伙伴,这事儿本是要和袁博成沟通一下,结果周秘书却说约不出来他。
厉时洲闻言,有些诧异。
周元解释:“我听袁总秘书说,是袁总身体出了些问题,所以推掉了一切酒局饭局。”
厉时洲放下手中资料:“出什么问题了?”
周元自责:“这个我也没有打听出来。”
作为私人秘书,周元的能耐其实比个私|家|侦|探也差不了多少了。
合作对象的喜好、习惯、日程安排,竞争对手的软肋、漏洞、与谁来往。
这些他都要有简单的了解,这样才能辅助自家领导在商场谈判之时屹立不倒。
但袁家是厉总的亲家,他自觉不能越过厉总去查人家。
“嗯。”厉时洲摆手叫他先出去,自己拿起电话拨给了袁博成。
他原是想直接打给袁心冉的,但上次强吻一事出了以后,袁心冉一直都没搭理他,他是个不会哄人的,现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生了气的女孩子相处。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袁博成中气十足的一句:“喂!”
这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袁伯父,我是时洲,听说您病了?”
听到是他,袁博成像是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声音压低,赶忙道:“时洲啊,你快帮我劝劝冉冉吧!”
厉时洲微怔:“伯父,您这是——”
袁博成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哎呀,你不知道啊,冉冉带我去医院体检啦,医生说我脑血管有一点点淤堵,真的只有一点点,冉冉当成可大的事儿了,正好这几天她不放假了么,学校也不用去了,天天把我拘在家里不是锻炼就是吃草!!”
袁心冉管这叫“健活计划”、
他原以为女儿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这一坚持就是一个礼拜。
这整整一个礼拜,他每天早睡早起,锻炼身体,饭吃的都是袁心冉亲手做的,就连在公司的午餐都是女儿给他带的便当……更别提晚上的什么交际应酬了,都让邓秘书一一推掉了。
袁博成这一周,草吃的脸都要绿了。
一张嘴都觉得自己有股兔子味儿……
厉时洲听完前因后果,突然想起曾在袁心冉心声中听到的,她说上一世袁叔叔患病的事儿,料想肯定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才对父亲的身体如此执着。
想到这儿,他正色道:“叔叔,冉冉做的也没错……”
他还想再劝两句,袁博成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你甭这样,你不是要找我看合同么,带着合同来我家谈吧,正好让你也吃一顿兔子草!!你就知道我糟的是什么罪了!”
厉时洲唇角微微上扬,他正在犯愁怎么找袁心冉见一面呢,这不就有机会了么!
“爸,你给谁打电话呢?”袁心冉从画室出来,刚好看见老袁鬼鬼祟祟的在收手机。
这闺女不懂事的时候能把人气死,一懂事起来又把人管的要命。
老袁对上闺女严肃的目光,竟然莫名其妙打了个抖,小声道:“爸爸、爸爸就是有个工作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