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懂,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就是,你和覃谨能这么帮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rdo;
毕夕心说,我不懂?我可太懂了。
他斜着瞥了向北一眼,长腿往茶几一搭,挑眉道:&ldo;喜欢你还得给你打个商量?您是什么身份?啧。&rdo;
向北轻咳两声,说:&ldo;我是说单方面的,他单方面的‐‐算了,以前的事情不说了,都是我的问题。冬寻他现在看不见,做什么都不方便,我又不能出面帮他,他遇到什么事那个可怜的哑巴更是帮不了他,以后要是他改变主意想治眼睛了‐‐&rdo;
&ldo;你想帮他把眼睛治好,这不是好事吗?&rdo;
我当然知道是好事。向北想。
&ldo;我看上去是在说坏事?&rdo;
&ldo;你可不就是个坏人么。&rdo;毕夕拿起手机回了条信息,嘴角弯了弯,笑道:&ldo;听覃谨说起你,我都想替冬寻打人。&rdo;
向北皱眉:&ldo;覃谨怎么什么都知道。&rdo;
&ldo;奇怪吗?他可是冬寻前男友,这不奇怪吧?&rdo;
&ldo;你这么一说,&rdo;向北心中醋意翻涌,总觉得毕夕这是故意的,他酝酿片刻又问:&ldo;你为什么能这么坦然接受冬寻的存在?&rdo;
毕夕大笑:&ldo;我知道覃谨爱的人是我不就行了?&rdo;
&ldo;况且‐‐&rdo;他说完站起身,手机拿在手里转,又道:&ldo;要不是因为你,冬寻能和覃谨有这么&lso;一段&rso;?&rdo;
向北果然又被毕夕的逻辑说服了。他虽然气,但到底还是认可了毕夕的话,简直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ldo;又不是我甩的覃谨,没有你他俩能成?&rdo;向北想来想去,只有这句话能有点杀伤力了,直接朝毕夕扔过去。
两个&ldo;作精&rdo;互相伤害了一上午也没能就冬寻眼睛的治疗问题讨论出个什么结果,向北看时间不早,重新约了和覃谨见面的时间,打了招呼就匆忙离开了毕夕的办公室,扔他一个人靠在椅子上&ldo;自我反省&rdo;。
向北又打了车回咖啡书店,站在街头转角他远远的看到冬寻推开店门,手里拿了喷壶慢慢的拉着栅栏移动,摸索着一盆接着一盆的浇水。
仲秋时分,木芙蓉开得正好。
站在花边的冬寻也笑得正好,温柔的笑意和正午桃红的花瓣一起汇成一股暖流缓缓淌进向北眼底,让他看得着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冬寻认真浇花,不知道十几米外那个人炙热的目光几乎将他灼伤。
养花是他失明之后的给自己培养的爱好。因为看不见,所以更加珍惜所有能记得住的、想象得到的美好。
在他和向北还小的时候,向蕊没有那么忙,喜欢在院子种些花花草草,他闲着没事也偶尔看护一下,只不过每次他一动手向蕊看见了就让他放下铲子喷壶站远点。向蕊从他手里拿过铲子看着他满手泥土的时候会说:&ldo;冬寻,这些事妈妈做就好了,去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快去。&rdo;
每次冬寻也都说:&ldo;妈,这点小事我能做,你回去休息。&rdo;
然后向蕊就会抱着冬寻呵呵直笑,说他是上天赐给他的小棉袄。他扫院子,向蕊就教他认识院子里各种植物,指着一边盛开的木槿和他说,这是木槿,每一次的花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绽放。
他只觉那粉色的花朵朴素得可爱,对于向蕊所说的温柔坚持的爱并没有过多的理解。
这件&ldo;小棉袄&rdo;一直牢牢记着他是向蕊的小棉袄这个事实,对她更关心也对向北更好。就像要掏出整颗心那样真诚地奉献着自己仅有的东西,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向蕊和向北母子,甚至看不到他自己。
所以后来他爱上了软了一身刺向自己靠近的向北,也爱上那个对他有着无限疯狂的占有欲的向北。他的所有品质,还有他想要拥有却始终得不到的那一部分品质,都在向北身上看到了。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那样的人,他怎么能控制得住不爱呢。
如果有一天他能活得像向北一样‐‐他一直期盼着自己能像向北那样活着,与物质无关也与爱无关,他觉得向北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是他可以自由活着的方向‐‐或许他就可以真正地不问缘由不求回报,彻底爱个痛快,像覃谨说的做个自由爱着的人,爱向北,也爱自己。
这样一来,向北从此不是他的唯一,他也不会强迫自己像现在这样将他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抽离。
冬寻浇了花回到店里,向北木讷地拖着步子往前走。
推开书店大门,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从众人之间穿过稳稳当当的落在冬寻身上。
作者有话说:
向北:冬寻不是我哥,是我的心肝脾肺肾。冬寻:那你记得戒烟戒酒,合理饮食,不要纵欲过度。向北:(这章也修了)
第二十四章&ldo;角色扮演&rdo;
木芙蓉一开,中秋节说着说着就到了。这座城市四季分明,天上也跟着凉爽了很多,最近都是细雨绵绵。
冬寻想给店员们每人送点中秋礼物,一连几天下着雨他都不太方便出门,也不好麻烦店里的人。这天终于放晴,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伸了摸到报时器点了一下,惊觉已经快九点,赶紧掀了被窝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