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笑着:“在讲木西子这个小迷糊,今天会不会把鸡蛋煎糊了。”不要看木西子现在是个掌勺能手,才开始的时候,也是个黑暗料理的能手。被刘阿姨这么一岔,木西子气着专心做菜,一副今天绝对不能丢人的警戒装态。
有刘阿姨的监工,加上木西子本身的能力,一桌子的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木爷爷一上桌就开始抱怨:“我这孙女,真是藏得一手好手艺。要不是你林叔叔来,你还不愿意露一手。”木西子被木爷爷调侃的红着脸,话也没有接,直接走厨房帮忙。木爷爷则负责招呼我爸入座,俩人就上海和平州的菜色做了一番评说。
开饭的时候,木爷爷坐上座,我爸坐一边,这一次,我和木西子坐在另一边。木爷爷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每人都倒上。啄一口酒,我就觉得口齿留香。木爷爷起头,大家先饮一杯。
接着木西子举杯站了起来:“林叔叔,谢谢您今天能来。我敬您一杯。”
我爸也礼节性的站起来:“多多在上海,多亏你的照顾。”说完,我爸将酒喝下。
木西子摇着头纠正着:“是我多亏有多多的照顾。不过,林叔叔,您放心,余生,我会好好照顾多多。”说完,木西子倒了一杯又一饮而下。
我紧张的看着我爸。不知道我爸对木西子贸然提出的余生二字会不会有所顾忌。
我爸也紧跟着喝完,然后看了我一眼,才有些沉重的说着:“我家多多,就有劳你了。”
听到我爸的回答,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种马上要出阁,不得不和父母离别的伤心之感。
“林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多多。”严肃地说完,木西子第三杯下肚。我爸也跟着饮完。俩人三杯下肚,承诺便这么许了,承诺便这么定了。
木西子的话,我爸的话,都让我心潮澎湃。泪眼婆娑之际,我也看到了我爸的眼角有些湿润。最后是木爷爷主持大局,把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支开了。我和木西子两个视线一触,我就感到一阵幸福的电击。我俩的手在桌下慢慢的牵在一起,缠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了。
木爷爷的好酒喝完之际,我爸已经嘴的开始大谈我小时候的故事,好的坏的,一股脑都说了。木爷爷是最忠实的听客。木西子也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跟着应和着。我也醉了,总感觉整个天花板在幸福的旋转着。就像在坐旋转木马。
翌日,当我醒来时,我和木西子在爷爷这里住下了。我爸也在这里住下。木西子是被电话吵醒的。第一次她上工迟到耍大牌就这么产生了。第二天的八卦还专门揣着木西子蓬头垢面不知从谁家赶来,定是身后的那位金主。当我宿醉下楼后,我爸已经和木爷爷出门散步去了。脚边是雪球在求抱抱。我将它抱起来,发现它又重了。我有一种嫌弃它的冲动。结果被它看着不满的瞄了一声。
午饭,我留在木爷爷这里和我爸一起吃的。下午我赶回学校上课。晚饭等木西子来接我去木爷爷处吃饭。本来我和木西子打算让我我爸跟着我们住。但是木爷爷建议我爸住木家,我爸也同意了。结果就是我爸来上海玩一趟,都是木爷爷在作陪。
等我爸准备走时,也是走的悄无声息。他上了火车才发了短信告诉我他回平州,短信里的话让我心里满满的感动,不禁湿润了双眼:多多,我回平州了,大年初一不要再跟在我后面了,外面天寒风大,过年带着木西子一起回家吧。我拿着手机趴在桌上忍泪水藏进衣服里。我以为的伪装,在我爸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心疼了吧。才会强制改变自己,接受我的任性。我为有这样的爸爸而感到幸福。
当我把我爸留得话给木西子讲了,她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立马就开会安排过年事宜,回家清单,忙得不亦乐乎。这个丑媳妇,这个年,终于可以见公婆了。我们都算熬出头了。
由于今年过年在我家过,所以木西子特意提前在木家陪木爷爷过年。木爷爷知道木西子要跟我回家过年,高兴地将自己写的一副字画拿给我,说是让我带给我爸。算是过年贺礼。冬月二十九,我和木西子坐上回平州的飞机。一下飞机,天恩就已经在机场来接我们了。一踏进家门,一股浓浓的家的温暖就包裹着我们。卢钥将煮好的面端出来。我爸也招呼着天恩把我们的行礼拿回房间。我和木西子受宠若惊的坐在餐桌前,嘴里吃着香喷喷的面,眼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彼此,耳边是家人的谈笑声,鼻下是浓郁的香味。回家的感觉,真好。
翌日,卢钥挽着木西子去菜市场超市购买过年的东西,我和天恩跟在后面拎东西。前面俩个谈得高兴,我和天恩也在后面说得畅快。话题无非是工作如何,学习如何,生活如何,但是心里住着彼此,他的话自然再平淡也想了解。大包小包拎回家,木西子和卢钥在厨房大显射手。我爸则在找地方挂木爷爷送的字画。上面用苍劲有力的草书写着家和万事兴。我和天恩受命清扫屋子里里外外。大家都有事做,忙前忙后,真的要到了傍晚,大大小小的餐盘摆上桌了,才算今年的工作圆满结束。
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杯子里倒好饮料,大家一起举杯,恭贺今年有个完美的结束,期待明年有个美好的开始。
吃饱了喝好了,卫生也收拾好了。天恩和我爸坐在电视前看春晚,卢钥回房给家里人打电话。我和木西子在阳台上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