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向我们走来,站在吴英的身边:“你们怎么在一起?林师妹,你的头好些了吗?我那里有些伤药,你需要吗?”
我摇摇头,看着吴英不停地给我使眼色。我在心里不禁叹着:这个吴英看似威武,一看到谢南就蔫了。毕竟吴英平时对我挺好的,到了期末还无私的提供复习资料。我想了想开了口:“好多了。师兄的药就不需要了。我还赶着去上课,先走一步。”说完,我从另一条支路离开。回首之时,我看到吴英在谢南面前犯错似的低着头,心里总觉得他俩怪怪的。而陈雨,我又不好开口问,只好把这件事暂放一边。
看着陈雨早出晚归,我猜她这是准备移情,把失恋的伤痛转嫁到学业补课上。但是她愁苦不乐的面容还是让我十分担忧:“陈雨,周末我们出去逛街吧。”下课后,我叫住她。
陈雨摇了摇头:“我又添了份补课。”
“你从周一到周日都要补课了!”我惊叹着。
陈雨对着我笑了笑:“多补课,多攒钱,加上奖学金,我就可以不用让家里寄生活费了。”陈雨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我一直在为家里的拮据愁苦着,为什么不像陈雨一样从补课开始。虽然钱不多,但也是一份收入。
看着陈雨收拾好书包要走了,我立马拉住她:“你怎么找到的这些需要补课的学生?”下定了决心,我开始向补课队伍进军。陈雨期初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见我态度认真,然后一五一十的倾囊相授。从她的口里我知道大家基本上都在西门摆上一个小摊,上面放着自己是a大的学生证明,写清楚自己的补课优势。每天都会有很多家长到西门去给自己的孩子物色补课老师。而像她这样补课多了的,很多都是靠家长们口口相传,名气打开了,不用摆摊也有来咨询的。
听了陈雨的介绍,我立马向西门走去。平时我都是教学楼、食堂、寝室楼三点一线的活动,最多就去后门逛逛。第一次到西门,我真的看到有不少学子坐在摊子前拿着书专专心心的看,仿佛街边的吵闹声,车子的嘶鸣声都不能撞入他们和书静谧的世界。
我慢慢的从摆的整齐的摊前走过,眼睛一一扫过,看他们是怎么将自己推销出去,记在心里,好依葫芦画瓢。回到学校,我就开始购买所需东西,将自己的证件复印,心里估摸着补课的价钱,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免得扰乱了市场秩序。
次日上完课,我就迫不及待的拎着自己的东西到西门摆摊了。但是我想的太容易了。等了一个多小时,除了一个老公公在我的摊前站了一会儿,我基本上门可罗雀。第一天出师不捷,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学校再次请教陈雨,陈雨告诉我这也算是一种机缘。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我继续,第三天,第四天,终于有位阿姨来询问了,但是她嫌我没有补课的经验,直接将我pass了。从这场失败的交易中我明白了,我得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夜幕开始降临,我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居然被吴英看到了。
吴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跑过来拍了我一下,惊喜着:“你也在补课呀。”我点了点头,看到谢南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吴英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这技能。”
“还好吧。”我以前给天恩补过,也是学生一路走来,查缺补漏应该难不倒我。
谢南平平淡淡的说着:“给别人补课也是变相的教书育人,责任重大。”这高度,我可承受不了。我无话可说。
吴英搂着手无奈着:“是呀。我以前给一小屁孩补,他不听招呼,我好心劝告他,他妈还破口大骂,说我耽误了她家宝贝儿子的时间。”吴英看着我遥遥头:“我看你呀,还是安安分分的当个学生好了。外面的世界可恐怖了。”说着,吴英还伸出他的爪子作势。
扫过吴英和谢南,我心里叫苦,我也不想,但是现实的生活容不得我高枕无忧。头两天打电话,天恩说奶奶病了,我的心抽着,一晚上没睡好。看到银行卡里的钱,我感觉自己受之有愧。我无奈的摇摇头向他俩作别:“你俩不知柴米油盐贵,是不会知道我们这些贫苦穷人的辛酸。”说完,我夹着折叠桌子,背着书包往学校走。
吴英追上来用他的肩头碰着我:“怎么,你缺钱?”家里的事我岂能随便给他人讲,我没有接话。吴英沉默了会儿,冲着谢南跑去。我一个人踩着灯光,心里有些酸涩。
在我的坚守下,我的第一个顾客终于敲定了。她是全职妈妈,但是女儿上了高中后,很多知识她不能给她解答,女儿这段时间感到学习压力大,寝食难安,当母亲看到自然难受,便出来补课老师。见我憨厚老实,又是女生,交谈之下,觉得我也十分亲和可靠,她便让我先试一节课,我欣然答应。收拾好东西,我便跟着她正式开启我的补课之路。
张阿姨的女儿满脸愁容的在卧室写作业,听她妈妈说我是给她补课的,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埋头继续苦干。我走过去一看,是数学,都不难,我便开始出声给她讲解。她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再做,成功解题后她才笑逐颜开的看向我。得到鼓励的我则继续给她讲解,一旁的张阿姨十分满意的退了出去。由于她的底子薄弱,所以我几乎从最基础的开始给她补,时间耗费的有些久。光是把数学讲完,时针就已经指向九点过了。我不得不离开,免得宿舍门被关,进不去,就惨了。张阿姨将我送出门,我俩约定二四补两个小时,周六补三个小时。第一单生意做成,我高兴的走在返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