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着买酒喝。”
朱承祖往衙差手里放了一两的碎银子。
衙差掂了掂手里的重量,不屑的笑了声,到底还是说了话:“想出去得等县老爷审完了。”
见朱承祖一脸茫然。
衙差发了难得的善心:“这要让县老爷提审嘛,没个百八十两的,不行。”
“啊?!”虽然平日里没把钱当钱,大手大脚惯了的。可百八十两,朱承祖还是不敢想。
“要,要是没这么多钱呢?”朱承祖识趣的又给了一两银子。
“呵呵。”衙差笑了笑,只那笑看的人不太舒服,“那你娘和你兄弟就得一直在牢里呆着。你要是有钱呢,给带些吃食来。要是没钱嘛,也放心,人是饿不死的,每两日定有一餐饭的。”
“倘若不幸在牢里染了病。呵呵,你就得破费准备棺材钱了。”衙差说道。
衙差的声音不小,他虽是对着朱承祖说的,实际上则是想让牢里的几人听见。
这牢里的日子是他们过的,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出去。
百八十两的,或许也不是那么难拿。
朱耀祖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猛灌了几口水,才咽了下去。
“哥,你可得救我出去!哥,我求求你了!”朱耀祖抓着牢门上的铁条说道。
朱家婆婆倒是一脸的气定神闲,冲着朱承祖招了招手,示意朱承祖过去。
朱承祖走上前去,朱家婆婆悄声说道:“咱不急,咱怕什么。关几日也没什么,不过是饿些渴些罢了。该急的是他。”
朱家婆婆朝着郝大夫所在的方位努了努嘴:“他是开医馆的,在牢里多呆一日,就是少挣一日的钱!”
“咱得拖到他认了输,给了钱。”
朱家婆婆打的好算盘。
“那娘你和二弟就要受苦了。”
“没事儿,过不了几日,我们便能出去了。”朱家婆婆信心满满。
衙差说话声音大,郝大夫也是听见了的。
郝大夫出生于医药世家,从小不说是锦衣玉食,倒一直也是顺风顺水。
这回的事,郝大夫一是愤怒,二也是被这讹人的刁民激起了好胜的心。
想着即便将这牢底坐穿,也不能低头。
且说另一边,纪兰一人将小暖葬了。买了糖块,小暖尝过一回,从此念念不忘。
纪兰原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干了,现在又忍不住的流了,她可怜的小暖,一出生就没享过半点福。
纪兰有这么个想法,不如同小暖一起去了吧。反正这尘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到了地下还能照顾小暖。
可她不甘心,小暖死了,害她的人却还在。她要把他们都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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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走了几步路,有些喘,毕竟好久没走过那么长的路。
到了村口,陈素云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驶了来。
马车是同人租的,那马夫也是麻烦,不愿意进小路,说什么小路上灰尘多,泥水多,会弄脏了马车,就得多加了钱。
陈素云好说歹说都不行,没法子,只能搀扶着老婆婆到了村口的大马路处。
要说春花每月也往家拿了不少银子,可陈素云不舍得乱花一文。
“老太太可坐稳当了。”马夫说道,一甩鞭子,马“得得得”的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