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买卖赚的最多最快。
无本的买卖。
现在这世道,人活的艰难。
丰城还算好的,北方大旱,收不上粮食,饿死的人是不计其数。丰城离那远着呢,都来了些流民,在城里乞讨过活。
年纪大的,年纪小的,身体弱的,都死在了这漫长的迁移过程中。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西南的匪患为什么越来越严重,越剿越有,就是人被逼的没活路了。
陈义生那兄弟就想拉着他入伙。上山为匪,挑个身家丰厚的商队干上一票。
这毕竟不是好事,陈义生一口推辞,还想劝住自己那兄弟。
“咱干一辈子的活能攒几个钱?是能给你娘享清福,还是能给你儿子娶个好媳妇?咱干上一票,立马就撤。官府也抓不到咱,现在土匪多的很。”
“何况咱能拿的钱就抵得上咱一辈子挣的,然后再用这钱当资本,做生意,好日子在后头呢。”
陈义生心动了。就推脱着说再说再说。
这种心思不能和任何人讲,免得家里人为自己担惊受怕的。
有了这层想法,陈义生不免就对佃户这活看不上了。
太阳偏西了,陈义生和媳妇就洗洗准备睡了。
东屋那个闹起来了。
“哎呦,义全哪,你这一走。你老婆孩子在家被人欺负,有苦没处说呀。”义全媳妇在院子里哭起来了。
义全家那个小子,叫陈双河的,才八岁,跟在娘后头,哭的也是一个伤心。
二丫就一旁站着,想哭吧,眼泪是怎么也掉不出来。
义全媳妇就拼命掐二丫的胳膊肉,二丫眼泪才泛起了水光。义全媳妇低声骂了几句:“你个木头,哭几声能死啊!”
“作什么妖呢!”老太太一声厉喝。
“娘啊!”义全媳妇见老太太出来了,嚎的更加大声了。
“有话好好说。”
老太太让几人去了小厨间,给点上了油灯。
陈家屋子少,没有待客的前厅,客人来了就在厨间坐着。
“娘,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苦啊。”义全媳妇道。
老太太冷了脸:“义全才走了几天,你就嚎的他死了一样。”
说完老太太又呸了几声:“呸呸呸。”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义全媳妇讪讪道。
“你什么意思,照直了说,别拐弯抹角的!”老太太道。
“娘,我可听说这小姑家把地都给大哥了。您可不能顾了大哥忘了咱家呀。”义全媳妇推了一旁站着的陈双河,“双河没爹给挣家产,您可得帮着他!”
老太太气笑了:“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素云是没空下地,把地佃给了老大家,每年也是要交租的。”
“那为啥不给咱家佃,咱家也可以交租啊!”义全媳妇不服气道。
“你家谁能下地?”老太太反问道。
义全媳妇指了指二丫:“二丫能啊!她一把子力气呢。”
“呵,叫自个儿闺女下地劳作,这十几亩地你是想累死二丫?”老太太骂道,“你还是不是个当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