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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邓世昌气愤地说道：&ldo;深夜泅水离船，一夜方回，　去赌，以我北洋水师章程当作何处置？&rso;&rso;

列队水兵齐答&ldo;鞭责二十！　邓世昌用鞭杆戳了戳那水兵的屁股道：&ldo;鞭责多少，自己说！&rdo;

被按在长凳上的水兵忽然把头扭了过来道&ldo;打死我也无怨，就是心里不服？&rdo;　&ldo;不服？&rdo;

又是一鞭子，就又是一声&ldo;不服&rdo;

长长的铁码头上一阵脚步声的杂沓丁汝昌等人上了致远舰，不吱声，站一旁看着！

邓世昌又下一鞭子，传来的还是一声&ldo;不服！&rdo;邓世昌气得手发抖说：&ldo;依律二十，你有种言一声不服，我就加你一鞭子。&rdo;

又是几鞭子落下，下面的&ldo;不服&rdo;声嘶嘶哑哑依旧不绝。

丁汝昌发话了，&ldo;邓管带，慢，什么事？&rdo;

邓世昌说，&ldo;标下管束不严。有人私自上岸聚赌。标下依章程处置，以明军纪！　&rdo;

啪的一鞭子下来，&rdo;不服哎！　下面又是一声狂嚎。

丁汝昌手一抬，挡住了又要落下的鞭子，&ldo;我有话说。&rso;&rso;

他过去让那四个水兵松手　水兵不动，一个说：　&ldo;回军门话，军纪所在，邓大人不发话，我们不松手　&rdo;

丁汝昌就蹲下来侧着点头与那个被按着的水兵面对着面，&ldo;军纪也犯了，罚也罚了　官长是官长的道理，说个服字不就行了？&rdo;

那水兵说：别船一靠码头　赌也赌过，嫖也嫖过，凭什么我们要吃鞭子，我嘴上服，心里也是个不服的！&rdo;

邓世昌的鞭子一直悬着，　看见刘步蟾正冲着他　一个劲儿的笑，便也冷冷一笑说：&ldo;丁军门，　听见了么？东面海上怕终究免不掉一个打字，　我今天不把他打出个&lso;服&rso;字来，　往后的仗怕就没法打了。&rso;说着又要打。

被众管带拦住了！

丁汝昌站起来：&ldo;打也打过了　世昌，今天你就给我一个，面子！&rdo;

邓世昌说：&ldo;我给你面子　打起仗来谁给我们水师的面子？&rdo;

丁汝昌说：&ldo;可他总不当死罪，平时该给人恩惠时还是要恩惠，打起仗来才能指望众人用命的！明白吗？&rdo;

邓世昌两眼动也不动地望着丁汝昌道：&ldo;丁大人，海军不同于陆军，打起仗来，这二百多人的性命系于一船，若发炮，若遇雷，若有水险火警，若有一人不听命令。也要祸及全船，标下不才，知道对下言！而寡恩，却懂此理，是个万万不敢稍有松懈以至误国的！&rdo;

丁汝昌的脸有点绷不住，一点一点地涨红了问，&rso;当不当死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