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周固无故兴师劫取华家岭,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他被人控制了,身不由己而为之?还是他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与贿赂,财迷了心窍?&rdo;对周固有些了解的慕容光,想到这里,突然问到:&ldo;这位将军,孟祁孟守备怎么不来亲迎本世子?&rdo;
忙与检查关文通牒的周固,一时没有防备,失言道:&ldo;他在后府养着。&rdo;
&ldo;哦。&rdo;众人一阵心语。
&ldo;那请将军带路,我们要去探望孟守备?&rdo;慕容光不慌不忙的问到。
周固没有那许多的官场架子,也不知道那许多的官场礼节,憨着头便摆手示意:&ldo;请。&rdo;
慕容光等人嘿嘿一笑,随周固便入城。而他们的部从,则在入城的时候,假意与守军套近乎,将周固带出的人,三五的分割开,随时准备听号动手。
受命西凉二
风雨过后,天空湛蓝。一日的激战,让原本平静的华家岭人心惶惶,路上大抵没有了闲杂之人。大队的凉军巡逻部队,在街道上排查着一切可疑的人与事物,华家岭被戒严了。
守备府正堂上,曹羽与慕容光端坐高位,两旁分坐慕容照、符坚、拓拔元昊。而孟祁这个狼狈的守备,则被人扶坐在太师椅上,正有气无力的汇报着一切。
慕容光听着孟祁的汇报,气就不打一处来,越听他越是恼的慌,终于忍不住断喝道:&ldo;够了。想我西凉三十年的威名,就这样叫你孟祁孟大人给丢的一干二净,你今天还有脸在此诡辩了。我劝你还是为了家小,早早的寻个法子,自己了结自己吧。到哪个时候,我也好在我家义父面前,给你的家小讨给情面。&rdo;慕容光说到这里,冷冷的哼呲了两声,续而愤言道:&ldo;五千精锐,五千战无不往的精锐,就这样给你给断送了前程。按我凉军之军法,他们此生此世皆无晋升之可能,终老士卒一役。&rdo;
&ldo;慕容兄,不必如此。孟守备也是一时失察,才着了贼人的道。况且,如此组织严密的贼人,内有眼线,外有强援,只要计划周到,即使你我也会失手的。&rdo;曹羽为孟祁辩解的同时,示意慕容光看他手上的雕翎。
&ldo;少作将府&iddot;荆&iddot;将作健。&rdo;慕容光失声叫道。
&ldo;正是。&rdo;曹羽微微笑答道。&ldo;依某看,周固非无识之人,断不会不估计到此物遗落的后果,也断然不会有意冒用此物。此物之所以可以出现在华家岭,不外乎以下可能:一、荆楚有人参与此事,故携带此物与身旁。二、有人嫁祸荆楚,冒用荆楚之名,鼓惑周固行此大逆之举,故将此物带于身旁。三、此事根本就是荆楚发动的,周固也是受了荆楚的蛊惑,才由此大逆之举。&rdo;曹羽说罢,看了看愣于当场的众人,狎了口茶,继续道:&ldo;依某对楚王的了解,此事十有八九是他的意思。&rdo;
&ldo;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rdo;慕容光等人连连摇头答道。
曹羽将案头的一柄长剑交在慕容光的手上,指着剑身的花纹,微微笑道:&ldo;你们再看这个。&rdo;
慕容光是武器方面的大家里手,接过剑一看,愣了。淬火鱼鳞纹,内加绵丝状退火纹理,分明是荆楚的将作一贯手工。剑身镌刻出处的地方,被人刻意抹平,只留下一道道搓痕。反过剑身,再看令一面,搓痕处隐约得见二字:苍头。慕容光不由的火往上撞,怒吼道:&ldo;荆楚欺人太甚。&rdo;
慕容照等人,起身近前,取过慕容光手上的长剑,反复的看了半天,不解的问到:&ldo;仅此而已,任何人都有可能仿冒一二,公子为何言之灼灼?就不怕坏了好人的名声。&rdo;
&ldo;好人名声?嘿嘿,你们有所不知。那楚王与我有八载同窗之谊,我对他的了解,远甚于诸位。就是我家义父与义兄等人,也不如我对他的了解至深,至明。他若是君子贤哲,我何苦要冒天下之大不为,而诋毁与他。我料他本欲劫夺韩氏一门老小,以此要挟凉王千岁就范,成就他的皇图大业。不信,可提一贼一审便知真伪,大家看如何?&rdo;
&ldo;来人,给我带贼首周固。&rdo;
&ldo;慢。慕容兄不必急于将周固过堂,不如令下军士,专拿那些非北方口音之人过堂,这样大家就一目了然了。&rdo;曹羽打断叫停建议道。
&ldo;好,就依你的提议。&rdo;慕容光点头示意道,继而对早已在堂下恭候军令的小校发话道:&ldo;去,将那些南方口音之人,给我尽皆提上堂来,本将今天要看看他们是吃熊心,还是豹子胆。&rdo;
时间不大,四五十个贼人被押上堂来,为首的是一白面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这些人,看见满脸阴森的慕容光毫无惧色,而反倒是不敢与笑意不断的曹羽正视一二。
&ldo;跪下。&rdo;众军士一阵威喝。
&ldo;你等何德何能要我等下跪,收起你们那三脚猫的伎俩,大爷们不吃这一套。&rdo;
&ldo;呵呵,不吃这一套。好,那就免了。&rdo;曹羽冲慕容光提醒到。
&ldo;是啊。&rdo;慕容光奸笑着回到。&ldo;来人,给各位英雄上坐,好生的款待好。&rdo;慕容光凶光毕露的令到手下军士。
&ldo;得令。&rdo;负责堂上掌刑的小校高声应到。
不久,几十副刑具在上百军士的捣腾下,被搬上了大堂。为首的那中年书生,被第一个按倒在地,手脚分别被夹上了夹棍。而另外几个军士,则手持签子榔头杖棍,虎视耽耽的围在左右。水桶中彻人骨髓的窖井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