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想起迦逻帝对这水晶屋内人的神态以及他前后改变的态度她知道迦逻帝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撒慌这水晶屋内的确是他自己的父皇但是迦逻王室子弟面容无不俊朗非凡就算是老年的迦逻帝从他脸上的轮廓都可以看出他那与众不同的俊美屋内这人却丑到了极点他们怎么可能同一血统?迦逻帝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年冬天到底生了什么吗?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每年春年过后就到了清明节每一个清明节我们都要进行大型的祭祖想必你们都知道可是这一次的祭祖却让我现了迦逻皇室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我的打击之大几乎让我想要放弃这个所谓的帝王之位!”普罗冷冷的道:“父王你最终却也没有放弃……”迦逻帝道:“对最终我也没有放弃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不是这个所谓的迦逻帝王看似风光的背后却要呈受如此多的磨难与痛苦你看看你的祖父他在这个小小的水晶屋内已经四十多年他已经丧失了神志唯一记得的只是他身上这身黄袍这都是拜那位诺亚大神所赐皇儿你们也跑不掉你们以为那个连绵数里的皇陵里面葬的是你们的祖辈?不那里面只是一座座空棺……”说完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众人皆看到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普通人的死了就死了可是我们死了却要复苏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直至所谓的诺亚大神回到这世间接走我们这半死之人你能想像一天天看到自己的面容改变神志处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徘徊想起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家人却不能相见孤孤单单的生存在地底之下每天一醒来见到的就是灰白的屋顶?如果像他这样渐渐神志不清还好可是前三十几年神志却是极为清醒的……”众人见他如疯颠一般皆沉默不语一个处于繁华顶端的人又怎么受得了这种寂寞这种苦?“那一年冬天在祭祀的前一天我宿于寝宫之中那一夜是那么的静静得几乎连灯花暴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朕正坐在桌前看书这个时候朕却听到了一个声音……”迦逻帝停了停淡淡的笑道:“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听到什么声音……”寂静的殿夜半人寂一座寂静而宏伟的宫殿宫殿里面年老的帝王独自坐在榻上手持一杯清茶他早已屏退了下人们祭祀大典快到这个大典是迦逻皇室无上的荣耀与尊崇当每年到了这一天他都会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屏退左右静静的思考未来一天的祭典细节别以为帝王思考的全是国家大事其实他只不过在思考明天应该怎么着装怎么行走怎么站在祭台之上威武庄严的面对下面的文武百官虽然这种祭典他进行了不下四十次但是每一次在祭祀之前他都会紧张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让百官们见了笑话虽然他心底明白没有人敢笑话他。只因为这个祭典是他在祖先们面前展现自己威武的地方是向祖先们报告自己政绩的地方有谁敢说这些长眠在地底之下的祖先没有在天上看着呢?所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谴退所有的下人一个人亲自动手泡上一杯清茶慢慢的啜饮着清茶望着冉冉而升的水气平心静气的思索这个时候的他会放下所有的争执与烦恼准备第二天的祭祀大典。整位皇宫都知道皇上今天在做什么都知道皇上今天的规矩是什么这位身处皇宫正中的宫殿今天容不得丝毫的嘲杂与喧闹就连巡视的侍卫们都手扶着腰刀怕刀鞘在腰带上撞击的声音传了出去只因为这座宫殿之中的老人是他们的天地他随口说出一句话可以让他们入地狱……也可以让他们进入天堂。所以今天的皇宫里面寂静得连虫儿鸣叫的声音都没有……也幸好是冬天要不然为了不打扰皇上休息只怕这些宫女太监们连鸣叫的虫儿都要翻找了出来。宫殿里面墙壁上地灯花忽然间暴开寂静的大厅里传出那声轻轻的暴破之声。传得那么的远引得迦逻帝抬起头来。望向响声之处只见那盏灯忽然间熄灭了虽有别处的灯照着但是那个角落却一瞬间暗了下来那里。是一扇小小的门门后是侍候的宫女呆的地方迦逻帝正准备回过头来却陡然之间随着灯光地熄灭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他几十年都不会忘记了的声音。他还记得那一年自己年老地父皇卧病在睡榻之中他那种病拖得时间太长了长得年轻的自己已经等待不及那一晚。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座宫殿没有带任何侍卫因为他知道他要做的事不能假于任何人的手。父皇虽然年老但依旧精明狠辣。依旧防卫得密不透风。下毒刺杀。都伤不了他分豪他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那个时候他记得父皇终于屏退了众人独留下他一人连贴身的那位高手都未留下他仿佛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自己却没有等他开口。当他用双手掐住自己父王年老地脖子的时候他居然现他的父王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仿佛在说没有用的……他心中大惊稍轻开了手只听他的父王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做得好但是没有用的。”说完他就在自己儿子地手里与世长逝但是今天当灯的豆花爆亮的时候他又听见了这一句话苍老悲凉与那一晚一模一样:“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他倏地站起身来大声地叫道:“谁是谁快出来……”那声音却消失了他怀疑的在大厅走了几步长袖到处灯影晃动把他长长的身影印在墙壁之上仿佛群魔乱舞。没有人答应他他喘息着站立在大厅的中央他当然记得这个声音那件事之后的很多年有很多次他都梦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急走几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地那杯茶一饮而尽茶已凉凉茶入口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下心想难道真是我地幻觉又或是埋在地底的那人走了出来向自己索魂?他坐回榻上那上面依旧锦满了锦绣盘龙绣凤栩栩如生手摸上去依旧柔软温暖那种如云一般地丝让他镇定下来他想自己是帝王何须害怕那些鬼怪?天下本无鬼只是人心生鬼而已。他方自安慰着自己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没有用的哎……”随着那一声“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被一阵凉风吹过他浑身上下不由得起了阵阵鸡皮他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种时候他的脖子僵硬几乎转不过头去声音变得颤抖而且很可悲的他感觉到了他心中的害怕如果现在有人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一位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也有吓得直抖的时候吗?他现在就在抖……他一手抓住了面前的茶杯咔嚓一声茶杯因为他的紧张而捏破碎片刺入他的手中让他忽然惊醒他是一位帝王不是吗?他血液中的强横因子忽地做他一声冷笑忽地转过身去却不见人影他冷声道:“不管你是谁快点出来别装神弄鬼!”没有人答他的话却又有人在他的耳边叹息了一声他不理那声叹息忽地快步走到屏风前那里有一个衣架衣架旁边有一把长剑他走过去抓住那把长剑正想往外拔斜边上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把长剑……他忽然间抖因为他认识那只手那只手洁白晶莹的时候它抱过他当那只手枯瘦如材的时候它挣扎着想扳开自己这双手的钳制那双手正是他的父皇的。枯瘦如材却依然洁白。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的崩溃了自登上帝位之后他从未向人跪过今天却跪了下来他连连磕:“父皇父皇你原谅儿臣吧!”良久那只枯瘦洁白的手一动不动只是抓着那把剑仿佛在审视着这把剑为何如此的华贵而锋利迦逻帝松开抓剑的手那只手把剑拿了过去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依旧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迦逻帝忍不住微抬起头向上看去却惊得跌坐在地只见他的面前站了一人他望过去几乎怀疑他自己就站在面前除了那双手不如自己的光洁圆润他有宽广的额头威严的面颊明亮的双眸唇下有短须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