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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页(第1页)

吴子谅把人推开,整了整衣领:“与其在这儿和我耍嘴皮子,不如出去,院里的美人儿众多,都留给你了。”苏泯之神色变了变:“你从前,一向来者不拒,这……不像你。”吴子谅眼皮子都不抬,随口道:“小子,从前来者不拒的可是你。我这心里地方小,只能住下一个。没什么事儿就出去吧,顺便把门给我带上。”半晌没了动静,吴子谅抬头:“还有什么……”忽然被人吻上,吴子谅一把推开:“你发什么疯!”苏泯之好整以暇道:“哥哥方才说我在这边光说话了,既然哥哥发话了,我也得办点实事才行。”吴子谅忍无可忍:“你给我出去,好好清醒清醒!”苏泯之双手撑在墙上,把吴子谅圈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舔了舔嘴角,笑了:“哥哥,我真有些好奇,你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你这个风流成性的,竟也有守身如玉的一天。”吴子谅正要甩袖而去,忽然看见门口倚着一个人,朝着吴子谅笑了笑。然后开口,声音冷寂:“什么时候,我的人,也有人敢惦记?”“滚下来。”苏泯之慢条斯理的松了手,朝那人行了礼,桃花眼里满是笑意:“这该是宁王殿下吧?哥哥,你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吴子谅心下欢喜,连忙倒了一杯茶,给递了过去:“这几日我出不去,难得你过来。”吴子谅见那人接过茶,也不言语,只一昧拿眼睛望着吴子谅。瞧见里面水波流转,便知这几日,小殿下没少为自己担心。吴子谅一下子心软了,哄道:“别担心,我没事。还有一屋子圣上御赐的美人作伴,逍遥得很。”宁王见他想着法儿宽慰自己,忍不住笑了:“你也真敢说。”吴子谅把人搂在怀中:“我已经有了天底下最好的一个,旁的随他如何,也再看不进去了。”苏泯之摇着折扇,笑道:“哥哥这话动情,饶是我这外人听了,都觉得心动。”“不过哥哥,在外人面前,圣上给足了王爷面子,又是封赏,又赐美人儿。圣上小惩大诫,不过罚你禁足。哥哥心中,当真还不明白么?”“潮州临仙台,哥哥好大手笔,一曲《凤求凰》,真当圣上一无所察么?”吴子谅竟笑了:“自然是知道的。”“我甘愿领罚,至死不悔。”吴子谅望着怀中的人,叹息道:“除非,有一天,小殿下不愿了。”“那我便离开,绝不纠缠。”苏泯之不觉松了手,折扇就落在了地上。这人,一定是疯魔了。好在圣上那边,再无动静。上朝后并无波澜,圣上一如往常关切,该赏赐赏赐,该晋封晋封。吴子谅心里,却是悬着块巨石。不知何时,就要落了。明知到时候会粉身碎骨。仍然忍不住,饮鸩止渴。贪恋那人的眉眼,多看一时,便是一时。转眼又过了半月,圣上一道旨意,为宁王指了婚。良辰吉日,就在三月后。宁王一听这消息,立刻去求见圣上。在外面跪了整整半日,才瞧见圣上颇为悠闲,从御花园方向回来。内侍悄声禀告:“圣上,小殿下已经侯了半大天,一直跪着。”圣上一脸慈爱,扶起宁王:“不必急着向父王谢恩,这婚事你母妃也颇为满意,小郡主人又机灵,很是讨人喜欢。”宁王开口道:“父王,儿臣暂时不愿娶亲。”圣上神色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父王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只是身为皇家子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有数。”“朕也乏了,跪安吧。”圣上正要走回殿内,宁王忽然开口:“父王,您当年赐我的玉璧,我送给了三哥当贺礼。”圣上听见自己小儿子这么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也不惊讶,停下脚步,不置可否:“知道,接着说。”宁王淡淡道:“父王一生戎马,杀伐果决。您说,皇子里面最像您的,是我。”“镇南王几年内声名大噪,军功赫赫,且深得军心,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又是寿王嫡系,不得不防。”圣上回过头,宁王面色无波无澜,缓缓道:“父王应该也知道,这镇南王油盐不进,功名利禄动不了心,儿臣三年前曾经试过,觉得颇为棘手。”宁王眼角闪过一丝笑意,看得人心惊:“不过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父王想必知道,这镇南王是个痴情的,一直惦记着我。”圣上面色有了一丝松动:“所以吾儿……”宁王点点头:“所以儿臣便将计就计,假意与镇南王交好,稳住兵权。”“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朝中结党营私,包藏祸心。外有诸国虎视眈眈,虽暂时击退,但狼子野心,必定暗中筹谋,准备卷土重来。”“待朝廷内忧平息,外患永处,届时镇南王孤立无援,到时候将其一举拿下,父王重掌兵马大权,儿臣便再不用和他有所牵连。”圣上一言不发,宁王这一番话,句句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圣上笑道:“父王果真没有看错你,这一番话,若是没有深思熟虑,必然不能说出。”“不过,父王要如何才能相信,你不是为了和那小子在一起才找出的借口,而是真的图谋大事?”宁王笑了,道:“父王想要儿臣怎么做?”圣上沉默片刻,半晌缓缓道:“既然你心中不被儿女情长牵绊,父王自然相信于你。“孤向来看重你,只要你以江山社稷为重,这往后的天下,都是你的。何必在乎小小一个吴子谅。”“至于如何去做,我儿忍辱负重,一切如常即可。到时机成熟,该怎么做,孤自然会告诉你。”宁王心里打了一个寒战,面上仍是平静:“是,父王。”圣上笑意更浓,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寻个时机,把此药让吴子谅服下。”宁王一惊:“这是……”圣上笑意深深,一派和气:“怎么,我儿担心了?”宁王点了点头:“确实担心,若是镇南王忽然身体抱恙,抑或暴毙而亡,必然军中不宁,人心惶惶。还请父王三思。”圣上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我儿果然考虑周全。你放心,这药不过是个引子,无色无味,单服下去,并不不伤人。”“待到时机成熟,孤自有安排。”圣上顿了顿,仿佛小儿年幼调皮,父亲慈爱叮嘱一般:“若生了变故,父王拿你是问。”宁王不由又打了个寒战。圣上神色如常,关切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儿操心了。你只需稳住吴子谅,他小子一片痴情,自然不会发觉。”圣上见宁王面上露出一丝不忍,安慰道:“成大事者,必定要有所取舍。你既然要掌握天下,一些人的生死,便不那么重要了。”宁王忽然笑了笑:“儿臣明白。一些人的生死,与江山比起来,自然不那么重要。”“儿臣最为心爱的玉璧,为了谋划,当初也能轻易割舍,转手赠人,毫不留恋。”宁王笑了笑:“儿臣一直以父王为榜样,儿臣所做一切,都是向当年的父王一样。”“来年长安侯坟前,还望父王节哀。”圣上忽然心下一惊,手中的药有些拿不稳了。宁王接过瓶中的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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