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姐!好嘞,我跟着您去拿……”丰明烨边说边随后玩命地紧紧跟随着她,生怕落下一步……更怕回去晚了老道姑反悔……
等白羽情转眼观望时,就见两个人的身影像飞一样贴着草丛起伏飘忽。她(他)们的脚步快似闪电,那轻盈的身形在小路上是飘闪而过。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道观的院子里。白羽情暗叹丰明烨现在的轻功之高,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不得了,今非昔比呀……
丰明烨到源海城去给师兄全无妄贺喜。这天走到源江城外临江崖,已是日到中天时。他每次路过这里都要从悬崖边缘走到江边,都会站在离江边数十丈远的一个小平台上,在一个用大石头围砌成圆圈的黄土堆边,默默地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有一次例外的时候。
马背上的丰明烨,边走边看着悬崖下奔腾喧流的源江水,每每到这里时,脸上总是挂着悲情忧伤之色。当马匹拐过这条道路崖头边像臂肘一样的弯道,又向前走了一段后。他就一勒缰绳,将黄骠马停住,翻身跳下马来,随手把黄骠马拴在路边的一棵黄榆树上。然后,一手扶着参差的断崖石壁边缘,另一只手臂拨开一些枝杈纵横的荆棘丛,抓拽着一些不高的灌木枝条,顺陡坡艰难地慢慢向下面走去。直至最后来到,遍布着茂密杂草,外围有一圈大石头围绕着的,一个黄土堆旁。稍停片刻之后,他用手拔下那些生长在石缝,还有石圈中央黄土堆上的丛生野草……一些些蔓生野草上长有的密密麻麻钩刺,无情地划破了他的手背。他仍然全神贯注于除掉这些野草,而全然不觉,直到将杂草全部地拔下清除尽。他默默地站在,已除尽野草的石圈旁,表情极为凝重,眼角湿润着,嘴里轻轻地念叨着:“小雪,哥哥又来看你了……”
丰明烨俯下身来,深情地抚摸着这些他从远处河岸边搬上来的大石块,陷入久久沉思之中。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五年前那短暂几天的画面……小雪瑟瑟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两眼惊恐地看着满地残血和已经断为数段的大蟒蛇……贾义刀腾空而起扫落大樱桃时,小雪伏在他背上拍着小手那高兴的样子……当他每次把她抱下马背,她都亲亲地叫着小哥哥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且清晰闪现,仿佛就在昨天。
人生如梦,在一个偶然的时候,你带着欢乐走进我的梦境里;时光似水,是谁带走我的初吻?让我一生在触不可及中忏悔!
源江城,‘霸天驮行’。蛊不赖自从那天晚上知道自己的丈夫死了后,静下心来思考了几天。随后,便到处偷偷打听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这个山寨王的死已经早就传遍了源江城,这么多年来被不知其内情人们以讹传讹,是越传越神奇,是说什么的都有。更有甚者,竟有人特意编了本说唱的书词,在茶馆书场连说带唱的。只不过是不提真名,全用些别的人名代替着,就是当事人,也没法拿他们问罪,把他们禁了,因为他们把年代都给你改了。
蛊不赖在暗访中,得到一个重要的共同点,那就是这个山寨王是被鬼人师徒三个人杀的。蛊不赖既生自己丈夫的气,又恨透了这师徒三个人。这该死的死不买,他说出来做大买卖,原来是当了山寨王,当个山寨王不要紧,竟还勾搭上个小情人。关于这个小情人,是她蛊不赖那天晚上偷听赵家美和嫂子的谈话后才知道的,由于赵家密保工作做得好,外人根本不知内情。这负心汉,你死得好,我要是不出来找,还真不知道你搞的这些猫腻。恨这师徒三个人的理由是,杀人不过头落地。他死不买打不过你,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何必赶尽杀绝呢?如果血仞原上,自己的公爹马老爷子,原主马人畏,他知道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烂事,定然不会放过我师父仇真善的。我两面都难以交代呀?好!好!好!既然你们师徒把事做得绝,我蛊不赖也不是好惹的,我虽然明打不过你们,可暗地里也不能便宜了你们。那鬼人不是没了吗?我就先惩治他这个大徒弟全无妄,我让他不死也要扒层皮!
原来这‘源海四不’,是由各个门派被赶出师门的人凑在一起组成的。蛊不赖是‘酆蛊门’的女弟子,原名叫顾逸秀。年轻时长得较清秀漂亮,因和师父仇真善有男女私情,被她大师兄郭南忍窥见。郭南忍便以此要挟师父仇真善,要他把九转化骨法秘籍拿出来。仇真善舍不得秘籍流落于无半点血缘关系人之手,无奈之下只好舍车保帅,忍痛把顾逸秀给嫁出去。
死不买原名叫马不羁,是血仞原上的原主马人畏的三儿子。马不羁深受老爹的宠爱,一副阔公子打扮,经常下山到城里去玩乐。下山需路过‘酆蛊门’的地盘,一来二去就看好了当时还有几分姿色的顾逸秀,是心有所动,随着自己单方面的情感升温,竟对天发誓,非她不娶。
‘酆蛊门’的掌门人仇真善,专门研制各种毒蛊、幻蛊,其中制蛊需一种主要的原料,那就是高原尸魂血红虫,且这东西只有血仞原的万情湖里有。这个万情湖地处高原之巅,且非常特别,据说很多动物活到苍老无力再生存下去时,它们会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来到湖边,凝望着湖水,最后自投到这个湖中。这些血红虫便层层叠附在这些尸体上,血红虫本身质量就高于湖水,迫使这些尸体完全沉入湖水之中,直至这些尸体在水里腐解完,化为根根白骨或骷髅为止。这种高原尸魂血红虫又大又红又毒,体内且具备高浓度的酸性尸毒与红色素,是仇真善制蛊的必备不可缺少的主要材料。因此,他每年都低下头来,恭恭敬敬地找马人畏乞求着购买一些,以备制蛊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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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畏常年在血仞原驻守,从来不下山。所有外面的事情都由老婆拓跋红云和手下的人去办。这块高原是既神奇又血腥,有好多人抱着探宝或各种各样阴暗的心理,在不经过马人畏的同意下擅自闯到那血仞原。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活着从血仞原回来的。
马不羁屡次下山见到顾逸秀后,那爱意就加深一层,经过日积月累竟然得了相思病。马人畏原先不同意儿子娶顾逸秀,看不起‘酆蛊门’。但儿子马不羁的病情却愈来愈重,已经到了痴幻程度,没办法,只好一封书信传给了仇真善,把事情说明,意思是把你那个女徒弟嫁给我儿马不羁。
此时正是他那大徒弟郭南忍要挟他最重的时候,他只好忍痛割爱同意顾逸秀嫁给马不羁。但他对外却放出口声,传扬着已经决定把顾逸秀逐出了师门,这也是郭南忍逼迫他这样说的。因为郭南忍手里有一张对付师父仇真善的王牌……
马不羁娶了顾逸秀后,嫌那高原不好,依仗着高原王老爹阔绰,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就跑到源海城外五十多里的海头村,去置办一些家产,和老婆顾逸秀过起了世外桃源生活。
酒不坏原是那大门派‘喝墨堂’的弟子,叫柳笑风。因在堂里抢酒喝,且不管大小,通抢。因此,便与众多师兄弟结下些恩怨。他的这些师兄弟凑在一起常常说,有这该死的破酒篓子,咱们没有个好。便全都联合起来整他,都把罪证给他定好了,且统一口径,都说他喝酒误事。他可倒好,竟两眼一翻,喷出一股酒气,嘴里是七个不对,八个不服,与这个师弟刚打完,又把师兄骂了……往往次次,就把师父千盅壶给惹怒了。滚……一口气说了十八个滚。就这样,柳笑风就真的滚了。他被逐出了师门,居无定所,于四处流浪之时,在源海城就遇到了游城逛街的马不羁夫妇,越说越近,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也因此偶遇,也就告别了流浪生活,跟随马不羁夫妇来到了海头村。
天不在原是密山‘逍遥门’的弟子。因祖师先前留下过规矩,入门后,必须重新起名,规定一成不变,以风字开头。他师父叫风四季,便给他起了个名叫风长在。这小子是个杠子头,从小就和师父抬杠,他能把风四季气得翻白眼。随着他越长越大,武功没多少长进,这杠是越抬越高。有一次竟然说师父风四季是个窝囊废,一身的好武功,也没见你出去和别人较量过,整天地拿个毛笔除了写就是画,还叫我整天地跟你学写字。他实在是学腻了,随手就把毛笔一扔,这玩意能把人画死吗?你这个窝囊废!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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