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他看都没看他的妻子一眼。
赵荔根本不可能同意离婚,她不允许她的婚姻是失败的,更不容许她的孩子被说是单亲家庭。
那一年,乔眠刚上高一。
乔眠此时心内千回百转,抬头低头,再抬头,终究还是默然。
赵荔问:“为什么离婚?谁提出来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赵荔的妥协并不是针对她的个人,工作逐渐减缓,随之而来的是她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到乔眠身上。
从小到大,乔眠的吃穿住行、交友往来,一一都要经过她的点头同意,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赵荔都不容允许。
就像她那苍白的婚姻一般。
乔眠走到沙发坐下,她双肘平放在膝盖,远远看着身处阳台的赵荔。母亲逆光而在,反观自己压力丛生。
“妈,你想知道什么,你一个个问。不过在我们要进行接下来的谈话时,我们能不能换个地点。”乔眠惊讶于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这么镇静地同母亲讲话。
赵荔嗤笑:“家里只有你和我,这里不能谈?”
乔眠朝二楼的客房看了眼,转瞬收敛目光,她笑意淡淡的:“可以。”
见她还能笑得出来,赵荔心底的怒气难以压制,她咄咄逼人:“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果然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为什么不跟她商量,她还在对之前的读研事件耿耿于怀。乔眠淡着说:“跟您说也更改不了局面。而且,”她笑笑:“妈,我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
赵荔咬着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以为你大了,就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妈,我很清楚地知道,跟不跟您说,事态发展还是原来的模样。”乔眠说完,又低低地补了句:“说不定更糟糕。”
赵荔耳尖,这句看似呢喃般的话语,她全然清晰地接收。一番咀嚼,她问:“乔眠,你的意思是,事情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有我的原因了?”
乔眠不语。只是盯着地板看。
“你不回答是吧,”赵荔笑笑,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说:“我猜猜,是孩子的事?”
乔眠依旧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好,你不说。那就是我说对了。”赵荔说,“是我逼着你了,还是何长洲那边的问题?”
提到何长洲的名字,乔眠这才有一丝丝反应,她与母亲对视,说:“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