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打扰的江倦只能悄声走出书房。
看着庭院中修直的玉兰树,江倦惆怅坐到树下石桌。
突如其来的穿越,迫不得已紧急救人。
一切接踵而至,如同一双手推着自己前进,不得喘息。
突然觉得背后有两道视线正紧盯自己,江倦下意识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过度紧张了么?
第二日一早,江府门外早早停有四辆马车。
车壁窗柩用一帘湛蓝绉纱遮挡,绉纱秀有绽放的五瓣玉兰族徽,文雅清新。
“夫人,不必送了,有风快些进去。”江宗主接过丫鬟手中披风,仔细给夫人系好。
江夫人温婉浅笑,转身对着江倦柔声道,“倦儿,记得娘昨晚叮嘱你的话。”
“放心吧。”
江倦笃定的眼神看着江夫人,郑重点了点头。
“启程。”江宗主对着马夫扬声说道。
“是,宗主。”
江倦刚掀开帘子进去,就看到一脸黝黑的沈司呈正襟危坐,不由笑出声。
“你现在不像狗崽崽。”
“像什么。”
沈司呈看着他,冷清声色中混着一丝慵懒的黯哑。
“像只……黑色的狗崽崽,还是长的很丑的那种。”
沈司呈突然将他困在手臂车壁之间,修长的指节撑在江倦耳旁,略有散漫的神色逐渐收敛起来。
目光深沉的盯着江倦白玉脖颈,鼻尖呼出的热气染红眼下人的耳尖。
“少爷,怎么了!”
马夫听到车内发出一声闷响,车身传来轻微一下晃动,急忙扬声问道。
“无事。”
江倦眼神锐利,低声冷厉,“你还真是属狗的啊,还不放开。”
“江子倦,我发现你很记仇。”
沈司呈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收回双手放开他。
“叫哥,没大没小的,还有你哥我从不记仇。”
沈司呈戏谑一笑,“就因为我当时迫于无奈咬了你一口,你就记仇到现在,整日张口闭口狗崽崽。”
“对。”
江倦漆黑眼眸直视沈司呈,嘴角弯起纯良一笑,大方承认。
“对,我江……江子倦就是记仇。”
差点说错名字。
“我记得以前听族中长辈谈及你,人人都说你只喜爱读书。”
“若有一日让你担任江氏宗主,只怕浔阳遍地都是书院。”
江倦听后不由眉头微蹙。
以为沈司呈并未接触过原身,不知江子倦平日言行举止,所以才在他面前多了几分少年心性。
“上次不慎堕马,我就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有理。”沈司呈敛下眼睑冷清开口。
从浔阳到朔月花溪众人赶了一日路,修道者还好,药翁柳红这些凡夫俗子早已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