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些嘈杂的声音,吵得我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爬到车上,关上车门以后,才将喧嚣声挡在门外。
我整个人趴在后座上,难受地打了个酒嗝,呼出来的气息一股呛人的白酒味,差点没吐出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给我脱衣服,我感觉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熟悉,耳边好像有人说话,只是声音太小,离得有点远,我又看不清,倒头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身上却累的不行,皮肤紧绷,像是缺水的老树皮一样,紧紧贴在身上。
我难受地翻了个身,眼睛疼,头也疼。
忽然,视线落在一旁的枕头上,望着陌生却又熟悉的花纹,我伸到一半的懒腰顿时僵住,硬生生缩回胳膊,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抬头四顾,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这里竟然是林家,就是我原来住的那间卧室!
我竟然回来了!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我身上竟然没穿衣服,就这么光秃秃地躺在床上!
我吓得魂不附体,慌忙检查身体,可是昨晚的事已经完全记不清了,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可是后腰的位置却酸酸的,一时间我如遭雷劈,竟然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被人碰过了!
我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左右看了看都没找到,只能将被子裹在身上,下床想叫人给我送一身衣服。结果我还没走到门口,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到林清扬的时候,我的指尖蓦地捏紧了,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同时将被子裹得更紧,戒备地望着他:“你昨晚干什么了?”
林清扬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全是吃的、喝的,听到我的问话,他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我紧紧咬着后槽牙,像看蟑螂似的望着他。
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我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又做出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一想到这里我就生气,昨天公司有人跟我一起去的饭局,没想到他们直接走了,反而将我交给了林清扬。这几个办事不尽心的家伙,能指望他们什么?
林清扬将托盘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搁,脸色阴沉的可怕,沉声道:“你以为我对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下得了手?”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鄙夷地望着他,在我这里,他已经没有任何信用可言。
林清扬不再与我纠缠,叫人送了套衣服过来,我赶紧进浴室里换上,出来的时候他说:“吃饭。”
我皱眉道:“不用。”
随即绕过他就想离开。
没想到他直接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回去往沙发上一扔,声音发冷道:“我说,吃饭。”
我被他冷厉的样子吓了一跳,心脏砰砰乱跳,完全失去节奏。
林清扬神情紧绷,绝对是来者不善,我心中惶恐起来,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又想把我关在这里?”
“你试试,”他警告地看着我,指着卧室的大门说,“只要你敢从这里走出去,我就把你那张照片发给周正。”
陡然听他提起照片的事,我瞬间懵了,脑子里“嗡”的一下,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大概是离开林家太久,我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肮脏的把柄捏在他手里。
林清扬信誓旦旦地望着我,笃定我不敢走。
我咬紧牙关,神经绷得紧紧的,特别害怕。可是我不敢让他看出来,要是被他抓住这个软肋,那我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我深深系呼出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要发就发,反正我跟周正已经闹翻了,你爱发什么都随意,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