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网上的新闻爬得很快,那边才进医院就已经上了微博热搜,没有发表官方声明边经望也没对方公开自己的具体情况,记者都堵在医院门口等新闻。舆论全凭臆测七猜八想说什么的都有,时遇在卧室里收拾完要去澳门拍杂志的行李,坐在床上拿着平板刷热搜,就在十分钟前,为了安抚粉丝边经望微博上出现了一条动态,简单的说了句“只是拍戏时出了点意外造成的小伤,没什么大碍谢谢大家的关心”后面加了一个红红的爱心,还在下面配了一张黑河山顶的照片。照片里浓雾缭绕云彩蔽日的背景下,边经望穿着黑色西装单手插兜闲散的站着,露出半张侧脸。觉得这张照片眼熟,考虑了一会儿才想来是她调焦距的时候无意间抓拍的,甚至仔细找找,还能从他墨镜上看见被镜头挡住半张脸的自己。盯着平板里的照片看了十分钟,底下转发量已经有几十万,想起刚才在医院里他说的那些话,脸上控制不住的又开始热起来,焦躁,还是焦躁……所以她到底该怎么办,思前想后越纠结越乱最后彻底绕进了死胡同,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索性扔了平板下楼去厨房找吃的。在楼下转了一圈发现客厅空荡荡的,未未向来乱扔乱发的杂志零食还有衣服和包都不在,连门口的拖鞋都少了一双……未未呢?去出个差东西收的这么干净?最后转到厨房,终于在餐桌上看到未未给她留下的小纸条:告诉你一声,我家地板都修好啦,我搬回自己狗窝住了,边老师的大房子就留给你自己好好享用喽!(对了冰箱里有菠萝蜜,岳庭朋友从国外邮过来的,给你吃哦!)捏着纸条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下可好,未未都搬走了自己一个人住这么的大房子还怎么理直气壮?冰箱上面半个保鲜层里全放满了切开带皮的菠萝蜜,不由得咋咂舌,这么多怎么吃的完?这是给边经望的吧?……从角落里找了几根仅剩的油菜叶扔锅里打了个鸡蛋做了碗面,一边吃一边划拉着平板找房子。面快吃完,未未忽然在微博上给她发私信,发来一排手机,都是一个型号的只是颜色不同:“喜欢哪个,我给你拿出来。”她不好意思:“不用,我自己去买就行了,广告商送的也是要钱的又不是模型我怎么能白拿。”未未开始不耐烦:“边老师都和我说了难道还能收回去,你这多让他没面子?别叨叨快选一个,我这还有事呢!”好大的脾气,还拿边经望来压她,吓得时遇再不敢推辞。关了微博打开某宝输入型号了查了一下手机价格,虽然没有果牌的那么刺眼但也得几千块呢,小心脏抖了抖越发紧张,拿人手短啊何况还是价值不菲的手机。第二天订了中午飞澳门的机票,时遇出门前算好时间,先去一趟火锅店跟后厨预定了一个星期的羊骨汤,找专人每天按时送到医院去,自己等到今天刚出锅的装了一盅提到医院。医院门口的记者依然被保安拦在门外,人数只多不少,有的还自备折叠椅边吃东西边望着门口,看那架势好像不把人等出来不肯罢休。在花坛边停好车,把保温桶放在车前盖上往四周观望了一圈……恰好看见对面远远开过来一辆眼熟的保姆车,开到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嘉纹穿着紫红色的高领长裙打着电话跟梅姐和随行助理从车上下来,从旁边隐蔽的员工入口进了医院。保姆车继续开往停车场,开到一半意料之中被记者围过来挡住了去路。时遇盯着远处早已消失不见的那一抹高挑身影,关车门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抬头望了眼二十几层高的医院病房大楼,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忽然觉得胆怯。坐在花坛边等了十分钟,算着飞机起飞的时间再不去就赶不及了,正要放弃,岳庭的车终于慢悠悠的从岔道口开了过来。岳庭靠边停了车,降下车窗探出头来问她:“站在这儿干什么记者又不认识你,怎么不上去?”时遇把保温桶从车窗里拿进去:“我一会儿的飞机去澳门拍杂志马上就去机场,未未说给我送手机麻烦你让她下来一趟吧。”岳庭上了楼,五分钟后未未呼哧呼哧跑下来,找到甲壳虫敲了两下车窗:“哎呀我天,得亏你没上去,你不知道那谁嘉纹去了,她一站那儿我都不敢大声说句话,赶紧跑下来透口气。”“边老师呢?”时遇坐在车里尬笑着问了句,未未趴在车窗上古怪的瞥她一眼,“他那么正经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嘉纹指挥助理端茶递水的乱献殷勤,边老师全让阿南接了。”被未未那一脸意味不明的窃笑刺得眼睛疼,时遇哑口无言。眼见她要走未未才想起来把手机给她,晃了晃盒子说:“喏,边老师怕你来不及办卡,里面放了一张新卡让你暂时能打电话用,已经开了港澳漫游的。”未未直接把盒子越过她扔在了副驾座上,又笑吟吟的补了句:“你真会选啊白色的,边老师用的是黑色,你跟他是情侣款哦!”时遇噎了下,在外面满面春风的笑容中猝不及防的升上车窗,未未吓了一跳,又气又好笑的用力踢了一下车前胎。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时遇等着广播提示安检,隔了一个位子坐了一对年轻小情侣,互相拿着手机凑着脑袋貌似在讨论着该用哪个微信情头,女孩一会儿觉得这个一会儿又觉得不好要用另一个,问男孩,男孩宠溺的笑笑说你选啊我随你你用哪个我就用哪个,女孩嘴上不满意男朋友的敷衍却笑倒在他怀里。她这个陌生电灯泡被肉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努力视而不见,奈何对方输出太庞大,实在忍不住斜斜瞥了眼过去,眼见这对小情侣不但一身情侣装情侣旅行箱甚至连手机壳都是一红一蓝的情侣卡通风。回过来头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翻来翻去的磨蹭到屏幕温热,想起未未说的情侣款,她不止一次看过边经望的手机可却绝对不是有意要一个白色的,只是之前没用过觉得图个新鲜而已……所以,她反复摸着手机盘算着到底是不是该镀个膜或者加个外壳什么的?到了澳门已经下午四点,下飞机时外面细雨蒙蒙的湿了一片,时遇排着队在行李口等箱子,给杂志社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确定好行程,退回主页面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这个电话一个名字都没来得及存,只是两行陌生的电话号码。她还没办卡,知道这个手机新卡的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二选一她挑了其中一个回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一声长过一声,盯着传送带搜寻带着龙猫贴画的黄色箱子,有一点点期待却更多的忐忑接电话的到底是谁。终于,那边“喂”了一声,熟悉温和的声音一下子让她飘在半空中的小心脏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想说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里,就这么僵住了……那边很安静,他等了会儿自顾问她:“什么时候去的澳门?”“刚下飞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怕又说的不够详细补充了句,“就是,这边有个拍摄封面照的任务。”“还在机场?”“嗯,还在。”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心思全然放在了和他打电话上,直到有道尖锐的女声大声问“这是谁的箱子赶紧拿一下”。她豁然抬眼去找,见是自己的箱子卡在了传送带出口挡住了后面下来的行李,于是赶紧去拿,箱子有些沉一只手没拖动,旁边一个年轻的大男孩帮忙给她搬了下来。时遇啊了声,感动的冲他说了声“谢谢”。大男孩害羞的摆摆手:“没事的,不用谢。”听筒里一言不发,听着她这边的互动,直到没了声音:“出远门怎么不多叫个人一起去,小印呢没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