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网络,当年的新闻藏到现在?“……那我能不能问问,他都和你说什么了?”“你想知道点什么?”那算了……你还是别说了,闷闷的从鼻子里哼了声,头重新缩回去强行入睡。不管他怎么给往下拉被子,时遇紧紧地拽着被角,岿然不动。最后,他索性放弃,任由一个姿势直到睡着才给她正好睡姿。映着窗外流进来的月光,望着她的睡颜,无声的笑了下。到底说了点什么,他反复想了想,好像也没说什么,就那么两句话。杨数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年过生日送她的礼物都是kc的专辑唱片,甚至还说过要去听一场演唱会,然而这个愿望一直到各自出国都没能实现。“生日礼物,除了kc的唱片我都不知道还能送她什么其他的,除了kc我自信比的上任何人,可到头来那个人却只是你。”曾以为你是那个最不可能的,可后来还是你比我幸运。杨数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悲怆。他静静的听完,点开手机里的照片。屏幕里,十几年前的时遇,矮矮胖胖的穿着一身前卫豪放的非主流,和他一同站在舞台中央,抱着一束花傻傻的望着台下。杨数出神的盯着屏幕里的人影,愣住。他平静的直视着,一字一句沉静入耳:“她曾经的脾气性格,高矮胖瘦,你只在意表面的,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她……还有,”停顿了下,他收回手机,锁了屏,“不是我运气好,而是有些事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时遇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被一阵开门声惊醒,听声音这次来给送东西的是阿南,收拾好自己下楼后阿南已经放下两大袋瓜果蔬菜离开了。望着几乎堆了大半个餐桌的大小青菜,无语的咂摸了下嘴,这是打算吃几天啊?直到坐到饭桌上,时遇吸溜着面条,抬眼看他:“你不是说在家待一天?”他嗯了声。“那阿南送了这么多菜,怎么吃的完?”“放冰箱里,给你慢慢吃。”放下筷子,他起身去倒了两杯水,过来给她:“下午有场音乐剧,想不想去看??”音乐剧啊?时遇眼光闪了闪,咽下口面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吃完饭,在厨房里洗着碗,一心算计着下午的音乐会,想着几点出发,今天天气预报说有小到中雨,到时会不会下,要穿什么衣服比较低调不引人注意……结果到场后,导演助理竟然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专座。“你认识这里的导演?”“严现导演的妻子,杨青。”边经望拉着她坐下,隐在人群里低声说,“也算是我的师母,今天是她退休前执导的最后一场音乐剧。”曾经享誉国内外的导演严现,大名可谓如雷贯耳,虽然是导演,但家喻户晓的程度不比任何一线明星差。但他自身却极其低调,生前在世的时候大小善事做了无数,匿名捐款更是不计其数,甚至去世前把自己毕生的积蓄悉数捐了出去,只把稍有富余的一小部分保险资金留给了自己的妻子养老。去年严现的追悼会不说惊动整个也得是大半个电影界,至今一提起他依旧为人所称道。时遇记得多年前在他拍密水拍的那部戏,导演就是严现。那场事故里在场人伤得最重的除了边经望就是严现,双腿瘫痪,修养了一年半载才能坐着轮椅下地,自此身体一直欠佳,却不肯退休养老,直到去年离世令人遗憾惋惜。“要不是严导当初及时推我的那一下,就不只是伤了手那么简单了。”在闪烁的舞台灯光里,他的声音很轻,“一开始就是严导领我进的演戏这个圈子,一直以来给了我不少帮助。”紧俏的二胡音一起,红色帷幕缓缓的自中央拉开,舞台灯光骤亮,唯美的布景重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民国年间大上海的风情万种。极具中国特色的音乐剧引得台下观众时不时掌声雷动。她以前最喜欢看音乐剧,只是没有时间抽不开空,身边也没有个志同道合的人,自己一个人看也总觉得太没劲儿。直到整场结束,观众起身离场,边经望拉起她给里面的人让路:“结束了。”她意犹未尽:“啊……这么快?”台上追光灯照向观众席,他把帽檐往下压了压,笑着安慰她:“喜欢的话,以后有时间领你去法国听音乐节。”说完,接了个电话,这边时遇还没从“法国”中回过神来就听他回头叫她:“跟我去后台看一下杨阿姨?”现在?时遇愣了下。对于严现导演夫妻,他虽然只言片语带了过去,但她很明白这份心意多么有重量,在他的心里不亚于父辈亲人的分量,他带她见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人,他们俩之间这下肯定兜不住了……“杨阿姨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她知道我有了女朋友,见了你就猜出来了。”……怎么就有种要见家长的感觉?☆、57严现的妻子杨青曾是军区文工团的剧场演员,在舞台上站了一辈子,如今退休了依然难掩风华,言谈举止也和气慈善,一路上拉着她的手热情的攀谈,说了没几句话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听说她今天过生日,热情的把小辈送她的蛋糕给她。边经望去外面接工作电话,杨阿姨拉着她坐在台下,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着台上的人在收拾道具跟布景。“我家小儿子在国外读书,一年到头回不来两次,就是经望有时间就过来看我,自从去年我家老严走了后来的更勤快。”杨阿姨喝了口水,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故在他心里啊一直是个心结,总觉得愧疚。”……“我一路看着他从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走到现在,这会儿终于有了女朋友,我也总算是放心了。”杨阿姨招呼台上的人等会儿一起去吃饭,这边拉着她往出口走:“你们怎么认识的?”远远对上门口过来的人,时遇余光一偏,老实话就这么说了:“我是他粉丝。”杨阿姨目光一亮,看着来人:“粉丝啊,粉丝好,当初我也是我家老严粉丝,就是受他影响,这才改行当了导演。”边经望走到近前,时遇只顾着看他,没注意有人过来附耳跟杨青说了句什么。临出门前,杨青回头看她,不忘说了句:“你是摄影师也算是半个内行人,演艺界就是跟镜头媒体打交道的行业,心得放宽点,只要他心里的人是你,外界什么风言风语都不重要。”对方看她的目光颇深,时遇总觉得这话里有隐喻,转了好几个弯儿也没想明白。出门的时候外面很应时的飘起了小雨,雨点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虽然不大但来势猛烈,时遇站在台阶上往里避了避,等边经望开了车过来,外面雨越下越大,伴着燥热的夜风一吹,刮来一脸湿气。时遇眯着眼,迎着台阶下的车前灯,看着他从车上打了伞下来,走到台阶下,正要冲过去时忽然听见有人从后面叫了声“kc”。应声回了下头,意外的看见嘉纹打着电话过来,直到近前,对那边草草说了声挂了电话,目光从边经望脸上转向时遇,笑了下,又转回向他:“你们也是来看杨老师的?”看见嘉纹的一刻,时遇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杨阿姨离开前那句话里的意思。看了眼边经望,他嗯了声。说话间,嘉纹的小助理后面追出来,一路跑过来说:“嘉纹姐这鬼天气,司机堵在路上一时半会儿估计到不了,梅姐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气喘吁吁地说完才抬头看见旁边还站了两个人,惊讶的啊了声:“边、边老师?”对方礼貌的点了下头,小助理看了眼他们的车,大着胆子凑近嘉纹说要不让边老师顺路带她们一程。样子装的是悄悄话,可声音大的隔着雨声都传到了她这里,更别说边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