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谓以退为进,不过是说给众人听的。
军中鱼目混杂,这种机密,又怎么会脱口而出呢?
但那些个细作,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
思量及此处,顾明轩微微勾唇,显得有些腹黑。
长宁王府中。
夏长庚已经沐浴过了,他此刻身着一袭白袍,与平素里的正儿八经与温润如玉不同,白袍逶迤,露出蜜色的胸膛,他轻轻收拢,在清冷的月色中,有些漫不经心和别样的魅~惑。
穹空依旧是一身黑衣,他恭敬地站在夏长庚的面前,作揖道:“王爷,边疆密报。”
说罢穹空将胸口的信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夏长庚。
夏长庚缓缓接过,斜倚在贵妃榻上,慵懒而狭长的凤眸,在信上,缓缓移动。
不过片刻,夏长庚的面色倏地一冷,在清冷的月光下,他未曾覆上面具的脸,又是那般撩人心弦。
“大元……”他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将那信扔给了穹空。
穹空很识趣,立马便掏出了火折子,将那信,化作灰烬。
夏长庚闭上双眸,穹空再次作揖,没有吵醒夏长庚,直直一跃而去。
待到穹空走了,夏长庚方才看向周围隐没在暗色中的暗卫,叹息一声,点起烛火,照亮了众人的面庞。
不得不说,这厮太过俊美,连带着点烛火那么俗气的动作,都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紧接着,书房中就出现了不少人。
清一色的黑袍加身,就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头。
夏长庚皱眉,清点了人数,道:“蓁蓁呢?”
其中一个声音低沉的男子走上前来,作揖道:“主上,蓁蓁不知道去哪儿了。”
突然,空气像是结冰了一样。
夏长庚甩袖,披上披风,道:“她莫不是忘记了自己身为暗卫的本分了?!”
那男子叹息一声,道:“主上,蓁蓁毕竟也是个姑娘家家……”
夏长庚冷笑一声,“若知道她自个儿是个姑娘,当年便不该入这行做暗卫!”
见自家主上是真的发了脾气,那人也只好悻悻闭了嘴,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在这昏黄的烛火中,有些勉强。
只能祈福小蓁蓁,自求多福了。
说曹操便是曹操到。
夏长庚狭长的凤眸一闪,紧接着,烛火幽幽一暗,掠过鼻息之间,尽是一股如同夏长庚般的幽香。
那幽香中,并未掺杂着夏长庚特有的龙涎香,反之,还有一股女子特有的胭脂味儿。
这就是蓁蓁。
忽的,烛光又亮了起来,比方才还要耀眼几分。
定睛一瞧,蓁蓁身着红裳罗裙,算是浓妆艳抹,只瞧那粉腮桃红,媚眼如丝,令人心生荡漾,樱唇微勾,婉转之间,倒是比顾青丝多了几分媚态横生。
蓁蓁头戴凤钗,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妩媚,唇红齿白的,既有乖巧又有媚态。
但毫无一星半点儿的暗卫样儿。
夏长庚不禁皱了皱眉头,将身子挪地更远了些,甚至有些厌恶这股味道。
一点儿都不肖似白日里与顾青丝耳鬓厮磨的那个夏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