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牵着江景行,一路上不忘去看他的表情,总感觉他的手很冷,虽然脸上仍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叶青淮住着一个单人的病房,进去后看到人,温蓝倒是楞了一下。
老爷子和她想象中瘦骨嶙峋、萎靡不振的样子不一样,和以前好像没什么不一样,还挺有活力的。
一看见他们,他就拉着他们诉苦,嚷着要转到普通病房去,说自己没什么问题。
温蓝和江景行坐在床边陪他聊天,江景行和他话着家常,她替他削着苹果,一直陪到晚上5点,叶青淮不耐烦地赶他们:“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不就腰痛吗?搞得我好像快要入土了似的。”
温蓝神情镇定,回头去看江景行。
他神色不改,柔声安慰了几句,拉着她出了病房。
走廊里是一片惨淡而洁净的白色,空旷而安静,偶尔有护士踩着瓷砖走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走了会儿,温蓝忍不住问他:“没有告诉他吗?”
江景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点头:“嗯,怕他知道了心情不好,病情恶化得更快。”
温蓝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医院后巷有条小吃街,入秋了,两旁的行道树叶片枯黄,偶扆崋尔风过,带下几片卷着璇儿的落叶,堪堪坠落在地。
与这萧条的街景完全相反,破旧不堪的小吃街热闹而繁华,几乎是人声鼎沸。
挨家挨户的店铺都很小,一眼望去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温蓝看那些脏兮兮的桌面就没有食欲了,何况是有洁癖的江景行。她回头看看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个红薯吧。”
他皱起眉,觉得好笑,双手轻而有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照顾了?”
“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只是我想。”
他微怔,手里的力道放松了,脸伤的笑容也散了。
温蓝笑着拉下他的手:“你能别总是这么要强吗?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吃的。”
江景行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形轻灵如一只小猫般窜入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他只能在原地等她,干着急。
好在她效率很高,很快就拎着两个袋子回来了,还未靠近就邀功似的提起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豆浆、烧饼、烧麦,还有红薯。你要吃哪个?将就一下吧,算是比较卫生的了。”
江景行垂眸,云淡风轻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两个透明袋子之间来回摇摆,还真认真挑起来了。
温蓝生气地推他一下:“你还真挑啊?!快点,一会儿冷了。”
他失笑,捞了个红薯,又用嘴撕开了豆浆一个角,就这么一口红薯一口豆浆吃起来。
走了一路,终于回到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