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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瑎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见孙幼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他的书桌前对着化妆镜里的自己熟练地往脖子上涂着遮瑕膏。
昨晚他掐得很用力,不少地方还留着很明显的红痕,要是顶着这一脖子的印子跟他一起出门,相信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出站在孙幼身边的自己是什么身份吧。
刚刚有些沉闷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宋瑎抿着唇不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得意。
他径直走到衣柜边上从里面找出一套衣服换上,刚把两条腿都套进裤脚,想到什么,宋瑎扭过头问背对着自己的孙幼:你刚刚擦药了吗?
孙幼打粉的动作一顿,回忆了一下,对着镜子里往上提裤子的人很诚实地摇头。
宋瑎什么都没说,穿好裤子就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里的消肿药。
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了两个人一个裸着上半身半跪在地上帮忙上药,一个人裸着下半身将双腿大刺刺地分开方便对方上药。
记得学校里有教过学生什么叫礼义廉耻,但是这两个人对于向对方袒露自己的身体好像从没有感到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两人都收拾好出门了,此时时钟上的时针不过也才刚刚指向八的方向。
宋瑎领着孙幼去了平时经常光顾的早餐店,那位胖老板一看见他,便笑眯眯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此时正是用早饭的高峰期,店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桌散客,宋瑎在外面找了个空位置让孙幼先坐下,自己跑去点餐。
胖老板下着汤圆,边朝着他挤眉弄眼:女朋友?
宋瑎回头看了眼坐在位置上孙幼,此刻她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打量着店里的装修和周围的食客。
宋瑎勾着唇笑了笑,转回来对着胖老板默默点了点头。
行啊你小子,女朋友这么漂亮!胖老板笑得更暧昧了,他侧头打量了孙幼瘦削的小脸一眼:就是有点儿瘦了,你作为男朋友要哄她要多吃些才对。
胖老板插着腰,拿着勺子在沸腾的锅里搅了一圈:这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健康。
宋瑎赞同地点点头: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现在抱起来香香软软的,很舒服。
宋瑎脑子里不可控地闪现出某些过往的黄色废料,他轻咳一声,忙装镇定:我争取再把她喂胖些。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宋瑎一坐到她对面,孙幼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便落在他身上,他们的邻桌是一家四口,两个岁数不大的小孩子不会刻意收着玩闹的声音,而宋瑎和这家店老板交谈时声音也不大,所以并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本来孙幼并不在意,只要那位老板可以不边跟宋瑎说话的同时还用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眼神偷偷打量她。
孙幼问得突然,宋瑎战术调整了下板凳,瞒下了刚刚承认她是他女朋友的事情,挑了剩下的说:他夸你很漂亮。
哪知道孙幼听完点了点头:实话。
孙幼这个人,好看而自知。
宋瑎知道她的性子,轻声笑了笑,又说:还说你太瘦了,要记得多吃点。
这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健康。宋瑎学着胖老板的语气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下来。
以正常人的体型来讲,孙幼确实过瘦了,走在街上好多人都会误以为她是从事模特之类的工作的年轻人,这一点孙幼自己也知道。
抬眸看了眼里面胖老板壮硕的体型和红润的脸颊,难怪他老是打量她。
孙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我有在努力吃,现在比以前要好多了。
小学和初中的时候老是能听见有人评价说孙幼瘦的就像是一具行走的骨架子。
宋瑎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孙幼一愣,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宋瑎:你以前知道我?
孙幼还记得宋瑎告诉她他是高二才注意到她的。
这时胖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将瓷碗分别搁在两人面前,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几个调料瓶:有些烫,小心点儿喝,觉得淡的话可以自己加糖。
孙幼跟老板道了声谢,老板对她笑了笑,又忙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去了。
宋瑎自然地将她那碗豆浆挪到中间,找出糖罐子往里面加白糖,继续刚刚的问题:猜的啊,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以前能胖到哪儿去?
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把堆积在碗底的白糖搅拌均匀,宋瑎又把碗推了回去,抬眼见她还盯着自己看,宋瑎皱起眉状似有些不解:你很在意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