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抓着腿,指甲深深地嵌进去,可是一点都不疼,“因为那个时候忽然就站不起来了。”
谈妄突然想起来,祁楚星很喜欢打篮球,曾经是主力。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是我害了我哥……可我真的、”祁楚星痛苦地摇头,“我哥肯定烦死我了,我还总缠着他……”
在国外的时候他经常看他哥的视频,一个人复健完,就看他哥的比赛视频。
他哥很勇敢,明亮又惹眼,他很羡慕,他喜欢仰望。
可结果却是这样。
谈妄拦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掐自己的腿,“砚清没有怪过你。”
“那是因为我哥人很好。”祁楚星忍着眼泪,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能继续哭。
就在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他用力捂着眼睛,声音闷沉沉的,鼻音很重,“谈妄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走了。”
谈妄站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长舒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脑袋。
“看你现在也不像能回家的样子。”他走到祁楚星背后推轮椅,“帮你保守秘密,不告诉你哥你哭了。”
祁楚星双手捂着脸,声音挤在嗓子里,很小声地说:“我不想见我哥了……你别跟他说看见我了。”
谈妄看着他单薄的后背,不像个成年人该有的体格,过分瘦弱了,“可以。你有秘密可以和我说说,我是医生,不会告诉别人。”
祁楚星听到这句话愣了好久,他用力抿着唇,然后缓缓摇头,“我没有秘密。”
晚上,谈妄把祁楚星带回了家,给他拿了干净的睡衣,“你吹太久的风了,去洗澡,今晚在我这里睡吧,我看你也不想回家。”
“……谢谢。”祁楚星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带来了,不该来的,可是……这是谈妄的家。
他抱紧谈妄的衣服用力闻了闻……谈妄的睡衣。
谈妄坐在客厅给祁砚清回消息。
注意事项写了一大堆,他摘了眼镜捏着眉心,真是操不完的心。
上午,祁砚清和陆以朝一起上了飞机,同行的还有周简和贾伊。
贾伊:“让你老板对我老板好点行吗?大晚上的哎,拖着病体残躯追爱。”
周简:“不说你老板心里多高兴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在后面拍照。
祁砚清打了个哈欠,头等舱很安静,座位也更舒服。
陆以朝的轮椅和拐杖都在旁边,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