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着胳膊拎着腿,廖春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喘着气,看着陈小凡那精壮的身子骨简直都要爱的不行了:“瓜娃子啊,你可馋死婶子了,这精神头咋这么足呢?”
“嘿嘿!那都是婶子你教得好?”冲着白面娃娃脱精光的廖春兰嘿嘿一笑,陈小凡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转身掀开帘子就出了房门。
院子里的噜噜正抓着根竹竿对着空中挥舞,一副大将军万军阵前不变色的模样,哼哼地乱叫着,一看陈小凡出来了,扔下手上的竹竿就跑了过来。
伸手抓着噜噜的肩膀就把自己弟弟抱了起来,陈小凡刚要抱着噜噜出去,满脸红晕的廖春兰扯着条褂子挡在身前,半边儿脑袋从屋里露出来,冲着陈小凡娇滴滴地一笑:“小凡,俺有空就上去看你去!”
“懂!”冲着皮肤白嫩面容娇滑的廖春兰嘿嘿一笑,陈小凡抱着弟弟就出了廖春兰家的前门。
刚出来,陈小凡一抬眼就看到了老不正经的裴大河穿着个中山装胸口上戳着根钢笔帽就走了过来。
别看裴大河的闺女裴珊珊长得水灵水灵的,可是才五十出头的裴大河却长得像个老柿子树一样,满脸的皱纹跟老树皮一样难看,两个水泡大的眼珠子外面一圈的皴皮,活像个癞蛤蟆一样。
虽然长得不大好,可是裴大河的脑袋上的黑发却像是稻田里的杂草一样茂盛,密密麻麻地长了一头,黑亮黑亮的头发就像个帽子一样压在头顶,平时一个大背头梳起来,那模样还是挺精神的。
虽然心里为裴珊珊的事情满心牢骚,可是见了这村里的一把手,陈小凡还是只能乖乖地让条道让这个天天背着个手走路的大蛤蟆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稻田村的天呢?别说自己了,就算是刚被自己戴了绿帽子的马福全见了人家也都怵个三分,村支书在村里是个什么概念,那就是个活脱脱的一个土皇帝啊。
背着个手像个老干部一样走过来,红光满面的裴大河一看陈小凡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来了脾气。
“我说小凡啊,你这一天天的也不正经干也不正经活,这天天还干起娘们哄孩子的勾当了?能不能挺起腰板像我一样走路啊?”
刚在廖春兰的白面馒头上松开手,陈小凡一听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可是一看裴大河那张倭瓜脸,再是不高兴也只能忍着,冲着裴大河憨憨一笑:“裴大叔好,您来买东西啊?”
“裴大叔?谁是裴大叔,我是村支书,懂不懂?”冲着陈小凡甩了个膀子,裴大河伸手就拍了拍自己戳着个钢笔帽的胸口,傲气十足地像个打鸣的花公鸡一样得意,“俺家姗姗这不是考上大学了吗?咱们村今年就这一个,俺家里的茅台酒喝完了,这不是来整瓶北大仓回去就着拌牛肉喝两口嘛!”
“这茅台酒变成了北大仓,这差距有点儿大啊。”冲着裴大河嘿嘿一笑,陈小凡刚想揶揄这老东西两句,听到声音的廖春兰就甩着两个大乃子走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大支书吗?”一把抓住裴大河的手,廖春兰冲着一脸不情愿的陈小凡递了个眼神儿,扭头冲着裴大河咯咯一笑,跟个下了蛋的老母鸡一样摆动着自己的大白屁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东风,东风,诸葛亮借的东风!”冲着满面桃花的廖春兰嘿嘿一笑,裴大河当着陈小凡的面贪婪地冲着廖春兰汗衫下面透出来的大乃子咽了下口水,红光满面地笑道,“这不是闺女考上大学了嘛,俺寻思着来买瓶酒回去庆祝一下。”
“哎呦,我的大支书啊,这闺女考上大学了,这可是十里八乡都传遍的好事儿啊,您就买瓶酒庆祝一下啊?这也太磕碜了,不符合您这支书的身份啊。”
一听是来照顾生意的,廖春兰的嗓子就像是涂了润滑油一样,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骚娘们,刚才在屋里还捂着嘴不敢喊呢,这会儿这叫唤得全村的狗都要跟着嚎了!
冲着廖春兰懊恼地一甩头,陈小凡抱着噜噜就要走。
“那当然了!”听着人人爱听的奉承话,裴大河顿时一乐,伸着大拇指冲着廖春兰比划道,“就后天了,这请帖俺那大学生闺女都写好了!”
说着,裴大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冲着正在心里骂他借机敛财黑心鬼的陈小凡喝道:“小凡,你走个啥,俺闺女给你专门写的请帖我拿着呢,省的我他娘的往你那脏泥巴烂树皮堆成的臭窝棚里钻了!”
“哦,知道了。”陈小凡心头一喜,脸上却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走过去接过裴大河递过来的请帖笑道,“谢谢叔。”
“啥?!”
“支书!”
“哼,这就对了,以后注意点儿。”冲着一脸不情愿的陈小凡用鼻子出了口气,裴大河再不废话,跟着廖春兰就进了小卖店。
抓着手上的请帖看着裴珊珊那娟秀的字迹,陈小凡的心一下子就荡漾了起来。
还是姗姗好,心里还是有我的。
一念至此,陈小凡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喜滋滋地抱着噜噜就朝家跑。
买了瓶北大仓拎着两袋花生米走出来的裴大河看着陈小凡喜得都不会走路的模样,顿时一撇嘴,得意道:“小王八蛋,心里更吃了糖豆一样还在老子面前摆阔,一张烂请帖就让你激动成这样了?”
“那是啊,村支书家的请帖,可不是人人都有份的。”冲着裴大河嘿嘿一笑,廖春兰刚走出来,裴大河顿时懊恼地一拍脑门,“三傻子他娘,你看看我这个记性,你家的请帖就在屋里摆着呢,我这就给你拿去。”
“不急,晚上俺让福全去给你道贺,到时候再给也不迟。”冲着裴大河嘿嘿一下。廖春兰刚要转身回去,身后的裴大河就忍不住一把抓在了她那对大乃子上,嘿嘿直笑,“行了,还是你懂事儿。”
“是是是!”乖乖的点点头,廖春兰不着痕迹地把裴大河的手从自己的乃子上划拉了下去,看着哼着小曲滚回家去的裴大河顿时切齿道,“驴棒子没卵蛋的东西,一脸肾亏样还他娘的占老娘便宜,就你那糟践样子,自家窝里的母鸡迟早要飞!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