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配副眼镜吧。”“配眼镜干嘛?我又不近视。”“也对,你还是直接买副墨镜吧,再申请一条导盲犬。”“滚!”周展瞪着一对大眼珠子骂他,“你才是瞎子!”“瞎子都看的出来白泽那家伙在宣示主权,你看不出来。”白鹭无奈道,“你还不如瞎子。”“你的意思是他和路希……”周展眼珠子瞪的更大更圆了,“不能吧?路希才多大年纪,君浩都能做他叔叔了。”“路希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白泽不会雇佣童工,所以路希在新的户籍档案上的年纪是19岁,从法律上来说他已经成年了,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年了。”“不对,最大的问题不是年纪,是……”“性别。”白鹭把车停在周展家门外,拎过装着饼干的纸袋递给他,“没错,我们都知道白泽对oga成见有多深,他绝不会娶一个oga做妻子。至于路希,他已经遭遇了很多不幸,不该再遭遇更多。所以在此之前,甚至更早之前,我就提醒过他,不要对救了他的白泽产生感激以外的感情,那是不被允许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除了引起白泽的猜忌和敌视之外,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周展托着散发着甜香和余温的纸袋,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但愿白泽恢复记忆之后,别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忘了,无论是无意的还是刻意的。”白鹭叹了口气,“否则路希就太可怜了。”被失忆打碎了稳重内敛的alpha确实鲁莽了许多,甚至会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幼稚举动,但路希在静下心寻思这些的时候发现,失忆是这一切的先决因素,而自己无意间扮演了一个诱因。无论是迁怒一台无辜的烤箱;还是刻意强调两人已经是情侣关系理该亲密一些;或是急于向其他alpha宣誓主权,究其根本都因为自己从未回应给他“我属于你”的信息。alpha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头刚刚圈定了新领地的狮子,而他的oga就是那片新领地。自己顾虑重重,彷徨不定,他不会感觉不到。他感觉到了,并且为此焦躁不安,所以才会用那些或鲁莽或幼稚的举动明确自己的所有权。强势,霸道,还有一点笨拙,可因为喜欢,因为把这个人放在了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所以连笨拙都是可爱的,甚至是令人疼惜的。路希透过斜顶上的玻璃窗望着那一方星空,思绪如潮水,涌起,泛开。强大的泰然高踞的兽王变成了鲁莽但不吝惜温柔的狮子,一只收起爪子会有些笨拙的大猫。即使他终会找回遗失的东西,回到原来的位置,你就能做到无动于衷吗?你做不到,你已经越界了,从你越界的那天开始,你的灵魂就失去了自由。你把他放在了最难取舍的位置,用喜欢与爱慕堆砌堡垒,不断巩固他的位置。你在这样的情况下高喊理智,抓着所谓的自由不放,不觉得可笑吗?你不过是打着理智的旗号徒劳挣扎罢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像一个可笑的傻瓜。略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暗哑无光的木门再一次被推开。杜君浩仍然站在明暗交接的位置,微锁着眉心道:“我在找我的猫,他又躲起来了,你看到他了吗?”横坐在旧沙发里的路希没有起身,只偏过头看着逆光站在门边的人,昏暗里的月亮弯成可爱的模样:“喵~”杜君浩皱着的眉终于松开了,诧异般挑起一点:“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是我听错了吗?”路希笑着说:“没有,他确实在这里。”杜君浩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在这里干什么?”路希伸手扯住他的衣摆,把皎洁的月亮弯成了两轮新月,里面盛着柔软的光:“等您抱他回去。”杜君浩面色还算淡然,心里却像被软软的小猫爪一下一下搔着,痒意从心底蔓延上来,连牙齿都开始犯痒,想找件合适的东西磨一磨。路希晃了晃扯在手里的那一点布料:“主人……”杜君浩瞬间抛弃了那些毫无意义的淡然,抓住那只软软的猫爪把整只猫抓进怀里,牙齿几乎迫不及待的叼住了那张可恶的嘴——没错,就是可恶,需要狠狠的教训!路希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他只是想哄一哄找他找出情绪的alpha,结果差点被整只吞进肚子里。旧沙发变成了王座,杜君浩坐在上面,像一位拥着进献的美貌少年的王,路希颤颤的伏在他怀里,呼吸还未平复,雪松下的茉莉也颤颤的。杜君浩贴着他的耳根和颈子问:“好玩吗?”路希再不敢拿命瞎撩了,用仍带着轻颤的声音道:“不好玩,我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