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徐平漠然地盯着地面,没有理会孙怡的提问。
“姓名?”
孙怡又问了一遍,明显加重了语气。
徐平抬头看了孙怡一眼,还是默不作声。
“徐平,你也是三进宫的老人了,我们这里的纪律你是懂的!”孙怡这次直接揭了徐平的老底。
听到孙怡喊自己的名字,徐平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徐平。”
其实在从省城被押回金海的路上他就明白自己这次又栽了,后来进了金海公安局被抽了血,录了指纹后他基本没有侥幸的想法了。之前之所以不回答孙怡的提问,只是为了保留一点自己作为一个三进宫的老手的尊严,总不能那么轻易的交代自己犯的事吧!
“年龄?”
“二十六。”
“家庭住址?”
“金海市前进路12号102室。”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知道。”
孙怡也没想到徐平承认的这么快,说:“知道就好,赶快把你所犯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你们不是都拿到了吗?”徐平哀怨地说。
“你指的是劳力士手表吗?”
徐平点点头。
“还有呢?你不要想隐瞒什么,你犯的事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孙怡厉声说道。
“哦,还有一个钱包和一部iphone13手机,钱包里没多少现金,里面的银行卡我不知道密码也没用;那部iphone13手机我不敢用也不敢卖,听说有定位功能,我就抠了电池藏在家里一个隐蔽的地方。”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啊,我真没骗你们。”
孙怡回头看了看那块单向透视玻璃,她这是在向师父许长生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让他自己交代那天晚上他盗窃的整个过程。”耳机里传来许长生的指示。
姜还是老的辣,直接问他有没有杀人,怎么杀的人他一定会否认,因为现在那把致命的刀还没找到,现有的证据并不好定他的杀人罪。让徐平自己讲述整个过程,他就可能露出破绽,甚至不经意间泄露杀人和抛弃凶器的线索。
“徐平,你把那天晚上怎么偷这些东西的过程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咳咳。。”徐平咳了咳,润了下嗓子。
“我从监狱出来后手头紧,又没法找像样的工作,就干回了老本行。道上的朋友说,这个季节是旅游旺季,崂山上的游客多,特别是周末,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我是上午到那个叫蓬莱之家的民居的,当时看到那里很热闹,住满了人,就留了个心。”
“我中午先上了山,主要寻找老年人或带小孩的作为目标,他们要么反应迟钝,要么忙于给小孩拍照会疏忽对随身携带的财物的关注,以前在市里的公园里就是这么干的。但那天运气很不好,直到天黑游客都下山了,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说重点!”孙怡打断了他。
“重点马上就来了,不要急啊。”这个徐平居然还幽默地耍起了嘴皮子。
此时在那块玻璃外面关注审讯的许长生不禁有点纳闷,这个徐平难道真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这可不仅仅是入室盗窃这么简单,而是要杀人偿命的凶杀案啊。先不管那么多,继续听听他怎么说吧。
“天黑后我就跟着游客一起从山顶下来,我想起了上午那个热热闹闹的蓬莱之家,于是就准备再到那里去碰碰运气。我看这个民居规模不大,直接进去可能会被老板询问,于是我就一直在外面的花园里呆着。我看到大堂门口有人进进出出,听到里面有人大声说话,看到房间里灯亮灯灭。”
“不要东拉西扯,快说重点,你是怎么偷的这些东西!”孙怡一边说一边用笔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