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前往寿宴
这日里,洛简澜起了个早,听雨便凑上来为洛简澜梳妆,她讨好地笑着说:“小姐今儿个气色不错,奴婢给您梳个飞天髻如何?”
洛简澜瞥她一眼,转眼看向了欢月,说道:“欢月,你过来帮我梳妆吧。”
听雨面上的笑容一僵,她狠狠瞪了欢月一眼,但洛简澜都已经吩咐了,她也只能不甘不愿地让了开来,却还是不死心地劝道:“小姐,今儿个寿宴可是一个大场合,不如还是让奴婢帮你梳妆吧?”
洛简澜却根本没有理会听雨,她从铜镜里看向欢月,吩咐道:“欢月,今日你好好准备准备,在外头可千万冲撞了贵人。”
欢月面上露出喜色来,她连忙屈膝行礼,应了下来。
听雨满脸的不甘心,她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方才说道:“大小姐今儿不带奴婢去么?”
欢月动作也十分的利索,帮洛简澜梳好了流苏髻,又妆点上一支简单的白玉响铃簪,洛简澜拿起前些日子亲手做的花蜜,涂了些口脂,整个人的气色便瞧着好多了。
洛简澜的模样还是偏像徐清荷,可是比起徐清荷,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坚毅和英气,便给她带上了说不出的韵味来。
她站起身来,冷冷瞥了一眼听雨,似笑非笑地说道:“听雨前些日子受了伤,我也不忍心把你带出去,便在府里好好儿休息着吧,注意别让人靠近院子便是。”
洛简澜说完,欢月连忙上前一步搭了腔,义正言辞地说道:“小姐将你留下来,可是对你的信任,听雨姐姐,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小姐的信任才是啊!”
听雨气得牙痒痒,偏生又反驳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欢月跟在洛简澜身后慢慢走远,心里已经是气得不行。
安远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也并不是一件小事情,洛简澜一早便去了魏老夫人的院子里,软轿都是卢云旖安排的,洛简澜的软轿看起来明显比洛简清的简朴一些。
不过洛简澜到底是庶女,总不可能越过了洛简清去,老夫人见了,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洛简澜穿着老夫人让梅婆子送过来的衣服,一袭芙蓉色的如意云纹杉十分衬她的肤色,老夫人瞧见了,也看出这是梅婆子帮着置办的,面上便笑开了。
“澜儿平日里也应该好好儿打扮打扮,如今瞧着也精神多了。”魏老夫人朝着洛简澜招了招手,示意让洛简澜到她身边来,满脸笑意地端详着。
卢云旖陪在一旁,脸上带着笑,虽然没有说话,可神情之间已经有些不大乐意了,她微微侧过身,看向荷香,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可过来了?”
荷香还没说话,洛简清清脆的笑声便传了过来,她轻启莲步,笑意盈盈的走到了魏老夫人的身边,讨巧道:“祖母今儿个看着精神多了,前些日子我还去找太医院讨了清心丸呢,祖母吃了可好些了?”
洛简清今儿个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兰色曳地忘仙裙,妆容精致,发髻上手腕间的首饰都妆点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的贵气,抿着唇笑起来的时候,便更加生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就将洛简澜从魏老夫人身边挤了开来。
“那清心丸子倒是个不错的东西,我吃了之后也觉得好受了不少,你讨过来应该也花了不小的心思吧?”魏老夫人立刻就被洛简清吸引了注意力,她笑容绽放了开来,满是欣慰。
洛简澜瞬间就被挤到了角落之中,她微微垂了垂眼睛,面色平淡,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人已经来齐了,魏老夫人在洛简清的搀扶之下,慢慢的朝着软轿那边走过去。
无意之间,洛简澜似乎察觉洛简清正朝着这边看过来,她微微抬起了眼睛,便瞧见了洛简清那得意中又带着不屑的眼神。
洛简清不屑地看了洛简澜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全程就像是没有看见洛简澜似的,自顾自地讨好着老夫人。
洛简澜垂下的手指略微攥紧了,从始至终,洛简清对她都是这样不屑的态度,上辈子的洛简清看着她为五皇子掏心掏肺的时候,心里定是觉得好笑不已的吧。
卢云旖也有意无意的将洛简澜挤在角落里,魏老夫人年纪大了,被洛简清哄得哈哈直笑,最后也没想起洛简澜来。
软轿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到了安远侯府,软轿停顿了一下,洛简澜便听见门口迎宾的声音,便跟着一块儿往里走了。
洛简澜轻轻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一眼便瞧见了安远侯府的牌匾。
安远侯府毕竟备受当今圣上重视,虽说府里头人丁单薄,但这排场是少不了的,这牌匾,便是圣上亲自题字,派人打造出来的。
上一世洛简澜同安远侯府的交集并不深,毕竟在她才刚刚及笄,还未嫁给五皇子的时候,安远侯府老夫人便撒手人寰,就这么去世了。
而那时候的小侯爷身体未好全,伤势拖了很久,落下了残疾,一时间似乎有些消沉。
等到洛简澜再听说那个男人时,他便差一步让轩辕宇错失皇位。这个男人,不管是在怎样的逆境之下,都是不容小觑。
在洛简澜胡思乱想的时候,软轿便慢慢停了下来,她被欢月搀扶着下了软轿,再穿过回廊,便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便瞧见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
年轻些的便聚在花圃前,年纪大些的便去了亭子里面乘凉,而相识魏老夫人这种老祖宗一般的人物便进了里厅,聚在一起叙旧。
洛简清素有京城才女的称号,刚走过来便有相熟的人同她打着招呼,她自顾自的去了相熟的人身边,依旧将洛简澜晾在一旁没有理会。
这样的宴会,从前洛简澜也参加得不少,她没有要同人攀谈的意思,环顾了一圈,见众人都若有若无地朝她投过来打量的眼神,索性眼不见心为静,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在石桌边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