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时会雨泪潸然,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洛婉颜亦是如此模样。
思念在心里翻江倒海,羽墨晨赠与她的定情信物圆心玉佩,她从不离身,时常一个人的时候从怀里拿出来痴痴的看看,越看思念越浓,二人相处的那几日的时光无时无刻不浮现在脑海里。眼神中半点光之足迹也无,似乎相思之苦已经开始融入全身经脉。
清早起来,坐在妆镜前,雪儿给洛婉颜梳妆打扮,呼唤了几声小姐,洛婉颜都没有任何反应,呆呆的看着一处,雪儿用手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说,
“我说小姐啊,自那日与羽公子一别之后,你就像丢了魂一般。依奴婢看啊,你八成是害了相思病了。”
洛婉颜长长的叹了口气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时常彻夜难眠,茶饭不思,没有半点精神。唉。”
雪儿附身蹲下,拉着洛婉颜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我的小姐啊,你这是已经把羽公子深深地放在心里了啊,心悦于他了。那日分别时,羽公子不是和说了他的家府了吗,你为何不写信与他啊?诉说一下,排遣些许心情也好啊。”
“可……”洛婉颜欲言又止,不是不想写,是不敢写,万一被爹娘发现,私定了终身,不被打死也得被骂死,唉真的是左右为难啊!
雪儿看出了她的顾虑,仔细想,可也是,若是没有发现,那也是解决了相思之苦的折磨,可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惨了,恐怕这辈子都别指望再见到羽公子了。左思右想,雪儿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小姐,你不如这样,你尽管写信就好,送信的差事就交给奴婢好了。”
“嗯?这……”
“奴婢是说,你写信,交给奴婢,奴婢把您绣的女工拿出去,和信件放一块儿,奴婢再随便找个理由出了府门,找个会骑马的熟人,告知他送到何处即可,再给他一些钱财,就好了。”
“这……能行吗?一次两次倒也罢了,长此以往,难免爹娘不会怀疑啊。”
“我的小姐啊,您可以每次把想说的话都写进去,一封信写不下,那就两封,两封不行就三封。这样不用每写一封就送去了。”
“这……你……容我……想想。”
“您再思量不定,万一哪天,羽公子被他家人安排了亲事,那恐怕……后悔药可无处寻喽!”
思量好一会儿,洛婉颜还是下定主意:断然不能把我的墨晨拱手让给他人,嗯,就按照雪儿的办法做,不总写,一月送一两次,这样爹娘就不会怀疑了。
小姐的心病暂时被缓解了,主仆二人欢喜的不得了,洛婉颜也有了一些精气神,乖乖坐正,让雪儿为她梳妆打扮,以往不怎么佩戴的发钗,簪子,都从首饰盒子里拿了出来,嚷嚷着让雪儿给她戴上。
用过了早饭,洛婉颜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闺房中,让雪儿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若有人询问起,就说,小姐读书识字,不便打扰。
坐在案前,亲手研墨,让每一滴墨水都浸透着思念之情,提笔至砚台,轻轻弄去多余墨汁,定睛思量,思绪浮现出来,笑容满面的挥毫泼墨于信纸之上,将所有想对羽墨晨说的话都写了出来,足足写了两个多时辰,满满的三封信。雪儿在门外守着都快睡着了,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站起来,
“小姐,书信写好了?”
“嗯,都在这了。”
“这么多?!小姐对羽公子的思念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快别拿我打趣了,快些替我送去就是了啊。”
“小姐……您……害羞了这是?!”
“快些去吧!”
洛婉颜推着雪儿走了十几步,不许她回头,自己早已羞红了脸颊,不想被看到。只希望羽墨晨能早一些看到自己写的信啊!
雪儿早早地就安排好了送信者,是一个镖局的人,叫孟尚,此人长相平平,没有什么记忆点,但为人老实讲诚信,有一身好武艺。雪儿给了好些银两,并与他说了,以后会常常雇他的,孟尚也没多问,这是镖局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