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皇上被软禁在宫中,大权旁落,皇室大权被归临银把握在手中,国事全都经归临银的处理。
万里江山唾手可得,美人醒卧枕边,按理说归临银应该是春风得意。
东宫正殿,归临银倚坐在太子高座上,小德子立在殿门,他曾是皇上心腹,投诚到了太子门下,押对了宝,现在被满宫的人尊称一声德公公。
一道青色绸衫的挺直身影慢慢走近了,德公公远远望见,走进殿向主子汇报。“主子,户部侍郎来了。”
“让他进来。”归临银头也不抬,专心的看手中的奏折。
青色身影直直走进殿,微微屈身,“太子殿下召臣何事?”
归临银抬起头,闻声看向他。
户部侍郎,即昔日盛子骄的未婚夫,林瑾渝,一袭青衣,玉树兰枝,背挺得直直的,看上去颇有风骨。
短短几个月,就从六品官员升到户部侍郎的位置了,这等人物,用不好,就会自取灭亡。
“林爱卿。”归临银放下手中奏折,“本宫听闻你与五皇子私交甚密?”
底下的人脸色不变,不慌不忙地回答:“臣与五皇子只是相识,并无私交。”
“有人见你频繁出入五皇子府。”归临银瞳孔幽深,神色莫辨,“那之后,五皇子就意图忤逆本宫,随后被处置。”
林瑾渝面上高风亮节,心中暗骂五皇子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暗示他毁了太子婚礼就成,他却傲慢自负,意图直接取代太子。
上面这位经营数年的谋划,岂是他轻易就能成功的。
“殿下,臣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是不认账了,归临银嗤笑一声,邪气的咧开唇,“你不会以为本宫找不到证据就拿你没办法吧?”
“只要本宫想,用不着费心找什么理由,不过一个平民出身的侍郎罢了,如今这朝堂有几人敢反驳本宫?”
林瑾渝身子紧绷,他说得没错,即便他现在站得更高了,但对上太子,他依旧毫无胜算。
脑中思绪交织,不、不对,若是真想处置他,何必来这一出呢?
林瑾渝逐渐冷静,敛下眼神,顺着太子的话,“若君要臣死,那臣只能领命。”
临危不惧,心思深沉,实在是惹人忌惮,归临银压下心中的杀意,他不能死。
“是为了骄骄?”
殿中无人答话。
林瑾渝心中因这个名字泛起波澜,明明她该是自己的妻子的,他们已有婚约,他汲汲营营只为能配的上她,却被太子横插一杠,把她抢去,叫他如何不恨。
他不说话,归临银却知道答案,因为不甘心骄骄成为别人的妻子,所以背后撺掇五皇子破坏婚礼。
他做得很隐秘,即便五皇子败落,也没有牵扯到他身上,连归临银最初也没有想到。
事情跟归临银了解的差不多,林瑾渝也不辩解,静静地等他说出此番目的。
“户部尚书上奏说你才能不错,想要退位与你。”
户部尚书年迈已高,爱惜林瑾渝才气,所以想为他铺路。
“你意欲如何。”归临银语气淡淡,话锋一转,说起其他。
林瑾渝拿不准他的想法,模棱两可地说道:“但凭殿下做主。”
他的一举一动都古板得很,一点看不出是个背后搞事的人,归临银感到无趣,又不能杀了泄愤:“行了,本宫就下旨提你为户部尚书,下去吧。”
林瑾渝规规矩矩地退出正殿,走在路上心中觉得不对劲。
听闻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非常,知晓他觊觎太子妃,为何如此轻易放过还提拔他?
归临银坐在殿中看他离去,心中烦躁。
德公公上了一盏茶,悄悄打量主子的神色,见他面色不虞,忙禁了声,脚步都放轻了。
虽说主子成婚后脾气日益温和,但只限于在太子妃眼前,其他时候,照样阴晴不定,动则迁怒无辜宫人。
归临银拳头紧紧握起,敢觊觎骄骄,照理说是扒皮抽筋都不为过,可是,心中的顾虑牢牢压制住他暴戾的想法。
为了骄骄,林瑾渝不能死。按下心中的烦躁,归临银问德公公“骄骄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