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耳旁传来青姐儿的声音,原本还沉浸在故事中的芸娘他们,才发现赵怀安竟回来了。
赵怀安今日回来的格外晚,往日天见黑时,他早就回来了。
芸娘怕他遇上了什么事儿,少不得又问起了缘由。
“无事儿。”赵怀安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罗婉儿下意识的朝他看去,就见他一张俊脸浸在黑暗中,隐能看见他紧抿着的唇角,却再难窥出别的表情。
不过,人回来就好,她一直等着他回来炒小龙虾呢。
之前怕小龙虾冷了,这才一直放在灶边没动,如今一想到番茄味儿的小龙虾,她浑身就似使不完的气力。
业哥儿早到灶下给她生了火,她倒油下锅,将挖了一大半的番茄酱倒入热油中,这才加了少许蒜末。
等油爆香了一阵后,她又倒了汆过水的小龙虾入锅,缓缓翻炒。
这时,赵怀安已经点了油灯,秋风直刮,吹的灯光忽明忽暗。
芸娘心疼灯油,不由朝那油灯处多看了几眼,赵怀安见状,就将油灯放在了边上,又将小木桌搬回了堂屋中。
其实,说是堂屋也不尽然,那里还是业哥儿暂时住的地方。
毕竟赵家就那么几间房,人口又多,这能利用的房间,自然是要利用起来。
堂屋不大,却因杂物少而显得极为空旷,堂屋中央,供奉着一个牌位,那牌位是赵怀安他爹的,排位下还有个缺了腿的小条桌。
条桌上还隐隐的瞧见了半只染过的蜡烛,显然是之前祭拜后留下的。
在进门最边缘的角落里,还有一张小木床,上面还堆着两间业哥儿浆洗的有些发白的粗布麻衣。
其实,业哥儿早前也没有住在堂屋里,他是和赵怀安住在一个屋子中的,只不过,后来赵怀安成了亲,芸娘才让业哥儿搬了过来。
后来,原主搬到青姐儿屋里后,赵怀安也提过让业哥儿回去睡,可芸娘没同意。
芸娘哪儿能不懂儿子对新媳妇的厌恶,虽小两口都不愿与对方同塌而眠,可毕竟是夫妻,这早晚都要睡在一起的。
哪儿还能让小儿子睡他们新房?
此番,赵怀安将方桌和条凳一一搬回屋里后,他适才去扶芸娘,拿碗筷。
待他再度回来时,就见他娘正呆愣愣的朝身后的牌位看着,赵怀安目光微怔,眼里多了丝担忧。
“怀安,待青姐儿回来后,你就把婉儿的东西搬你屋里去吧。”芸娘淡淡一笑。
是搬东西,也是搬人,芸娘这是想给儿子提个醒。
青姐儿那屋,本就只够两人睡,柔姐儿一回来,婉儿自然就该回她和怀安的新房中睡。
赵怀安却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他娘会说这话。
想着先前他脑中那莫名其妙的想法,赵怀安忍不住皱了皱眉。
“好了,婉儿性子柔和又喜静,她是不会打扰你看书的。”似是怕他拒绝,芸娘又悄声道。
可就是这一句‘性子柔和又喜静’却引得赵怀安眉头一压。
他困惑的看着他娘,委实不知,他娘缘何看人这般不准。
“你瞧我这腿伤,都是婉儿帮我包扎的,娘看的出来,她待我极真,生怕我就磕着摔着了。”
芸娘见儿子不答,忍不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