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南现在手里确实没人,警署那些人自己不方便随时叫到身边工作,顾正义每天呆在实验室里不肯跟自己每天外勤。他上下再次打量下连晓,具自己所知,她留过洋,能在外面生活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能不应该是自己原来看到的唯唯喏喏吧。看来回去之后要托人好好查下她的经历了。
“可以。那你明早来我侦探社,地址在南洋路二百三十号。你要让我看到你的能力,以后到我那工作都没问题。但先申明,这不是办家家,如果看到什么害怕的东西大叫,眼泪鼻涕一大把就不用来了。”
连晓知道多说无益,要不是自己急于想知道母亲去世的真相才懒得管这事。
“大婶,那我先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连晓告辞范大婶就走了。
秦厉南看着走远的女孩,到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最初她给自己的印象是唯唯诺诺,可今天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的,起码,她对自己没有女性的腻歪,说走就走。她有自己的想法,目的,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连晓为什么要主动参与进来,但她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现在连晓住在姨妈这里,每天出行方便多了。她想了想还是穿上洋装,这样出去办事方便,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腿好隐藏,万一自己露出马脚,洋装下来也很难辨别出来自己有没有明显的缺陷。
第二天,连晓到侦探社时,秦厉南已经在了。昨晚他已经得知她在国内的家庭背景,连建国的女儿,六年前车祸后去法国医治,一直到最近才回来的。同时他已托在法国的朋友去调查连晓在法国的经历。但现在起码她的腿确实是受过伤的。
“桌上那些资料是昨天在现场整理出来的,你先看下,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秦厉南对案子已经有自己初步想法了,就想看看连晓到底有没能力当他助手。
死者范延东,就一个普通的黄包车夫,今早被发现死在家里。昨天家里就死者和他母亲两人,老婆带着小孩回娘家了。范大婶因为年纪大了,昨晚早早就入睡了,睡得很沉,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早上,范大婶起来烧好早饭,见儿子还没起床去开工,去叫他吃饭,这才发现死在床上了。这范延东年轻尚轻,平时身强体壮,又没什么病痛,范大婶坚信是被人害的,所以报了警。
连晓拿着手上的资料,范婶进去叫儿子的时候,门是从里面锁死的,范大婶叫邻居冲开的。进去时,范延东死在床前,整个人趴在在上,象是突然发病倒地的样子。房间很整齐没有翻动过的痕迹,范大婶也说过,他们就是个温饱人家,虽然不穷,但也没有余钱更没什么祖传宝贝,所以见财起义不可能。本来警署没通知秦厉南的,李大宝看过现场后以突然病发自然死亡结案,但范大婶坚持是他杀,最后他们只得请来了秦厉南。
“看着他们家确实没有被杀人动机,你在现场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吗?还有就是范大婶为什么坚持是他杀?”连晓问出关键。
“现场我昨天看过,所有的东西在普通人家都很正常,只有一个,他房间桌子上有支毛笔,看来有些年份了,但很久都没用过了。”秦厉南从桌上拿起这支笔递给连晓。
连晓接过来仔细看着:“这是上好的宣笔,一般只有那些有家底的书香门第会用这种笔。还有笔管虽然有些年份,但没有常年使用而磨出来的光滑感。范家贫穷,不识字更不会写字,所以这支笔很显然不是他们家的东西。”
秦厉南点点头,这姑娘有头脑,人也冷静。
“范大婶坚持的理由是什么?”范大婶能做护士不说有没有真本事,起码见实比一般的穷人妇女要广,她不可能无缘无帮说他杀的。
问到关键了,秦厉南真相信两个人能配合得很好了。
“十年前,范大爷,哦,也就是范大婶的丈夫,死的一模一样。他也是个拉黄包车的,有一天晚上他拉车回来特别迟,还下着大雨,身上都湿透了。范大婶清楚的记得自己还抱怨了几句,这么大的雨还有什么生意。范大爷傻笑了几下,从身上摸出一支毛笔交给大婶让她收好。”当时范大婶还以为他想送小东去学堂特意花钱买的,她还问过:“你是买给小东上学的吗?唉,咱家哪有这个余钱啊,要么再等一年,多赚点再送他去。”
“不是。今天我在码头救了个人,他让我过几天去恒海路朱公馆找个姓蔡的管家有报酬,这笔就是信物。”
“别人随便糊弄你的也信?”
“我看这人衣着显贵,应该不是骗我的。等过两天得空去趟,大不了费点脚力。”
当时大婶也没当回事,随手就把笔给扔到哪个角落里了。谁知道还没去那地方求证,大爷就突然去世了。死得跟现在范延东的样子一样。那天小东生病,范大婶陪着小东睡。第二天早上去叫他,才发现已经没气了,当时还以为他是犯病去世的,哪有想这么多。大爷身体一直就不太好,心脏也有毛病,虽然范大婶很悲痛,但也没想这么多,就给葬了。当时家里没钱,范大婶跟医院里的同事借了些钱才把后事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