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看着怀里的木安安,心里只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木安安的呼吸越来越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司夏心里着急,“林阳,你带着安宁郡主先回去,我把郡主交给你了。”虽然马车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还是不够快,安宁等不及了,林阳看着司夏怀里,脸色越发苍白的安宁郡主,“是,属下这就带郡主回去。”说着,身形一闪,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千里之外,司夏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身边的忍冬看着司夏,“小姐也别太担心了,郡主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如此。”司夏只是微微笑着,笑意却是未达心底,忍冬看着,只觉得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姐,脸上的额笑意已经慢慢变成了小姐的面具了,但愿小姐以后能够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肆意地生活,就像安宁郡主一般,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司夏若是知道忍冬的心思,怕是又要笑笑,安宁也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过于完满之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自古的道理。
司夏回到凉王府的时候,凉王府里面早就热闹不已,司夏看着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的安宁和正在为安宁看箭伤的那个御医,神色有掩饰不住的焦急,身边的木双笙不断地安慰着司夏,但是司夏心底的担忧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安宁郡主自从进京以来,一直住在凉王府上,和她也算得上是朋友,更何况,安宁是为她才挡的那一箭,否则,现在躺在这里的那个人就是司夏啦。
“王妃,王爷,”那个御医看着司夏和木双笙,神色看着有几分严肃,“箭的毒倒是好解,皇宫里面奇异的药材倒是有许多,只是……”那位御医说着,有些为难,“现在,下官最担心的就是如何拔出安宁郡主的箭,此箭再往下三寸就是心,下官不敢。”
木双笙听得这话,神色也有些凝重,看着眼前的御医,“如果是你,你有几分把握,或者说,你们太医院有谁是可以的?”木双笙的语气还算温和,但是皇族的气势本就凌厉,木双笙面前的这个御医被吓得一身冷汗,“下官只有三成把握,只是郡主这伤倒是拖不得,”那位御医说着,想了想,“太医院里面的姚御医倒是可以,只是姚御医……”声色带着些许犹豫,“是先帝时期的老人了,只怕……”
司夏挑了挑眉,看来这位姚御医倒是一位长寿的,看着眼前的御医,“若是姚御医,有几分把握?”
“九成。”那位御医倒是说的直接,“若是他年轻时,下官可以用自己的脑袋担保,十成。”
木双笙暗自思忖了一下,看了看安宁郡主愈发苍白的脸色,想着,这太医院只怕也只有那一位可以救眼前之人了,“来人,去太医院请姚御医,记得,一定要请来他老人家。”
“是。”一位侍卫应着,退了出去。
“那,”司夏看着安宁郡主,“你先做些准备工作吧,到时候就给那位姚御医打下手可好?”
“下官求之不得。”
姚御医来了,倒是一位精神还算不错的人,司夏之前倒是听说过着一位的名字,倒是一位有名的御医,什么疑难杂症在他手里都像是小感冒一般,他确实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准备好热水,剪刀,酒精,银针我自带着,”声音虽然听着有些苍老,但是还算是中气十足,司夏看着眼前这一位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心稍稍安了一些,“闲杂人等出去。”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姚御医看了司夏一眼,“你之前学过医术,为何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
常年与中草药打交道的人,身上会自然地带着些许草药的味道,司夏看着眼前的姚御医,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愣愣地点了点头,姚御医看着,点了点头,“先出去吧,等会儿我有话与你说。”
木双笙和司夏只能退出去,看着不断进进出出的人,手里端着是一盆盆染血的水,司夏看着,只觉得心惊,手不由得慢慢抓紧了木双笙的手,木双笙的眉头微微皱着,却没有出声提醒,看着已经变得有些青色的手,忍住手指的痛意,木双笙细声安慰着眼前的司夏,甚至用手轻轻拍着司夏,“别担心,会好的。”
姚御医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姚御医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姚御医,安宁郡主怎么样?箭取出来了吗?”
“放心,已经无碍了。”姚御医说着,带着些许憔悴,“没有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出手救人,这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姚御医平时在太医院里面就是充当一个类似顾问的存在,只因为他资历丰富,二则平时也没有什么非要姚御医出手的情况,三则,宫里的人不是很信任眼前的御医,所说资历丰富,可毕竟年纪大了,让人难以信服,说起来,他一直留在太医院里面还是先帝的意思,司夏还记得这件事情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影响。
“姚御医谦虚了,”司夏听到这话,终于放下心来,“不知道您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
“……其实,下官是想问问王妃娘娘,是否有兴趣跟随下官学习医术,看王妃也是对医术颇感兴趣的样子,”姚御医说着,看了司夏一眼,“其实,下官只是怕后继无人罢了。”
“太医院里应该有许多想要学习医术的人,您怎会担忧后继无人呢?”司夏只是笑笑,“我确实很感兴趣,只怕散漫的性子惹您不喜。”
“那倒无事,”姚御医说着,“我见王妃娘娘有缘,倒是想把这一身医术倾囊相授,难得有缘人。”
“既然如此,”司夏看着眼前的姚御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前世没有学医,倒是在这上面吃了许多暗亏,今世重来,她早已立下决心要把医术练起来,只是苦于不得法,现在倒有这一位师傅,倒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