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您是记者吗?”
“是啊。”
“怎么称呼?”
“那多。叶赫那拉氏的那,多少的多。有事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说:“我叫王亮,下周我会出差来上海,我手上有个东西,我想……您是不是有办法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听明白,他自己的东西,自己却搞不清楚是什么,这算什么意思?
王亮可能知道我搞不明白,说:“你把你们这儿的传真告诉我,我传份东西来,你就清楚了。”
我告诉他传真号,他挂了电话,说待会儿再打过来。
一分钟后,我在传真机旁看到了王亮的传真,那是6月15日哈尔滨日报社会新闻版的传真复印件,内容就是本文开头的那篇报导。
我立刻就明白了王亮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了,应该就是报导里的大脑状怪物。我曾经看到过很多这类报导,但很多是虚假新闻,也有很多是当事人搞错了,还有一小部分从此没了下文,报导中的不明生物就此杳无音讯。没想到,自己可能就有机会看到实物。
当王亮再次打来电话时,交谈起来就方便多了。我了解到王亮是哈尔滨一家名叫“荣杰”的贸易公司的营销部门经理,也是一个对飞碟等超自然现象的爱好者。他花了500块钱从王杰那里买下了这个“怪物”,想送到有关部门好好研究。可是哈尔滨没有合适的地方,所以他想借来上海出差之机,看看上海有没有肯对这个怪物进行研究的机构。
如果王亮不是恰好打到了我们报社寻求帮助,如果那天我不是恰好在报社,如果我不是有梁应物这样一个同学,如果我不知道梁应物的另一重身份,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怪异事件就不会发生。
可是这一连串偶然凑到一起,就使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项惊天动地而又诡异万分的事件的促成者及见证人,并且几乎因此危及生命。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二,我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候机厅里等候王亮。
与我一起等候的是一名瘦瘦高高、戴着一副眼镜的年轻人,他就是我的高中同学梁应物。
梁应物对生物科学有着极大的热情,同时天分极高,从复旦生物化学系毕业就留校当了助教。同时令一般人无法想象的是,由于梁应物出生巨富之家,居然在大学时代就在家里辟出一间房当实验室,其中的设备,就是比起复旦的专业实验室也不逊色,他高兴的时候,可以为一个课题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呆上三天不出来。
而我身为梁应物的好友,更得知了他不为人知的第二重身份:x机构研究员。
所谓x机构到底叫什么名字,梁应物不肯告诉我,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半军事化的秘密机构,专门研究非正常生物现象,所有的研究成果和研究过程一律保密,直接向上汇报。梁应物由于其生物方面的天分,得以进入这个机构。对于这个机构的研究内容,我只能自己想象,梁应物有时对我说,如果把x机构的一些成果公诸于世,必然会引发不安和恐慌,甚至会危及国家安全,所以是绝密的。通常他说到这里就住口,惹得我好奇心发作,心痒难熬。
当然我并不希望梁应物把这个大脑状怪物搞到x机构去研究,那样的话所有的研究结果我就无法得知,王亮就更不会知道。我只要梁应物在自己的实验室研究,同时借助他在x机构里工作的经验,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也许,这会是一个打新闻。当然,也许什么都不是。
王亮将会把那个怪物寄放在我这里,这个好奇心和我一样重的人并不要什么代价,他唯一希望的回报就是如果研究有什么结果,可以告诉他知道。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亮,他到了。简单地说明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后,我们很快就见到了王亮。
王亮身材很高,一副威猛的样子,双目黑而有神。他手上拖着一个大的旅行箱,看来那个“怪物”就在箱子里。
我向他介绍了梁应物,当然,我只提了他助教的身份。
王亮礼貌性地与梁应物打了招呼,我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也许在他的想象中,我应该带一个著名的专家来。
我笑了笑,说:“我这位朋友,可是这方面的天才哦,而且,这种研究是需要好奇心和想象力的,也许年轻人会比较合适。”
王亮以慡朗的大笑表示他同意我的意见,看来他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
我们驱车直奔梁应物的家,那是曲阳小区的一处多层住宅楼,梁应物在三楼买了相邻的两套二室一厅的房子,打通合二为一,新搬没多久,我也是第一次去。
我本来想,梁应物这小子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果然奢侈。到了才知道,他居然把其中的一套二室一厅能敲掉的墙全部敲掉,成了一个面积达八十平方的实验室。而不知道梁应物有家庭实验室的王亮更是看呆了眼,摸着那一台台的仪器喃喃自语。看来这方面他远比我识货,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这下子他对梁应物充满了信任,脸上像要放出光来,“喀嚓”一声,手脚麻利地把旅行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