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高的利益和未来,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只是和一个外国舞女的羁绊而已,虽然抛下这段感情离开时会很抱歉,乃至于日后回忆起都愧疚不已,但必要时还是干脆利落地斩断了。
在这方面,森鸥外比任何人都要决绝。
“渣男!混蛋!真讨厌!”
“你越骂他,越兴奋,还是省省吧。”
爱丽丝被乱步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了,气鼓鼓地瞪了森鸥外一眼,拎着裙摆跑出了办公室。
这之后,男人才收敛了刚才那副傻爸爸嘴脸,恢复往日运筹帷幄的首领作态。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叉着摆在胸前,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
“乱步君——”
乱步像是被班主任喊进办公室说教的坏孩子,抬手捂着耳朵,一点也不想听森先生说话:“为什么不去问太宰呢?这次都是他的错吧,根本不关我的事。”
他什么都没有做就莫名其妙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乱步可以断言他这次失踪的原因一定出在太宰身上。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穿梭空间,而太宰居然有办法把自己找回来,这不是很奇怪吗?太宰的异能力是异能无效化,可不关穿越世界的事。
当然,太宰不可能想害他,故意把他弄丢又急急忙忙地找回来,这不符合逻辑。
乱步把零零碎碎知道的信息整合了一番,能够确定的是太宰身上有一样关键性的道具,可以令平行世界出现交织,极不稳定,连他自己都掌控不了。定向传送通道至多传送两人,且使用时需本人持有道具在场,其他功能未知。
太宰是个谨慎的人,这么不稳定的道具为什么要拿出来使用呢?是有什么情况不得不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乱步一回来就和太宰打了个照面,原本不甚清晰的真相就已经明明白白地摊开来放在他面前了,太宰的行动已经给出了足够多的暗示。通过他的“欢迎仪式”,乱步已经意识到了太宰想要做什么,但由于缺乏关键信息,他暂且不清楚太宰的合作对象是谁。
所以,他对森先生的回答是——
“不要问我,我不清楚,就是这个样子。”
森鸥外否认:“我并不是想说这件事,太宰君已经说过了,这次的失踪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有责备乱步君的意思。”
乱步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直接就说:“森先生明明就是想问这件事。你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还牵涉到了敌对的势力,更怕太宰想在内部做什么,毕竟拥有那样的道具不是吗?我之前就说了,不用管太宰,他才没那个心思,当首领多忙啊……”
“咳。”森鸥外轻咳一声,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我当然是信任乱步君的。”
可你不相信太宰。
乱步撇了撇嘴。
森鸥外不再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转而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年,我第一次遇到乱步君的时候……”
眼看着中年男人要往事重提,乱步第一时间打断了他的话,扬起声音说道:“是呢!又到了国会议员大选的时候了,森先生改变主意了吗?”
“……”
森鸥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在森先生面前,乱步不想对一件事多说什么的时候就会故意提起选举的话题,倒不是说新上任的总理大臣下定决心要对港口黑手党做什么,不想提起这件事的也就只有森先生自己而已。
这件事还得说回十几年前——
乱步只是个刚从警察学院辍学、找不到正经工作的十五岁青少年,森鸥外也只是一名不修边幅、无照经营着小诊所的普通医生。
谁都想不到日后这两人会成为里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大多数人只知道首领和干部的关系好,却不知道他们的因缘可以追溯到如此久远之前。
两人与其说是收养关系,实际上也没去市政厅正式登记过,不算是标准的养父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互惠互利的搭档。
森鸥外为乱步提供生活便利,乱步协助他业余情报工作,两人相处得也还算和谐。
当然,乱步没想象中的安分。
本身就处于鸡嫌狗厌的年纪,怎么可能安分得下来。同龄人应该在学校里玩着中二的那一套,乱步自然也没逃过这个特殊的时期。
不过,他表现得更为特殊一些——
某天,乱步突然指着电视对森鸥外说道:“在那里的应该是森先生才对。”
森鸥外那时正在稀里呼噜地吃着泡面,他茫然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胡子扎拉的中年男人颓丧脸,一副没搞清状况的样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