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娘与其姐姐阮小羊最大的区别就在此。一个外表冷漠,天性善良。一个做作娇情,心狠手辣。
钦涯在天还明亮时,亲自给荷衣清洁肌肤后,擦了那郑水清给的除疤痕的药物甘露。甘露性微凉,是治疗外伤的极品中的极品。荷衣脸上擦了那药后,被一股浓浓的清新薄荷味包裹着。沉睡中的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醒来。她在黑暗中,明明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不想离去。但又感觉到好像被什么驱使着,越来越清醒。
她睡得太久了,该醒来了。渐渐的,她不由的支开眼皮,又垂闭,又支开。微微的觉得眼前的黑不同于沉睡时的黑暗。同是黑暗,她此时眼下的更真实些。但都让她觉得有些飘渺。
又死了吗?这是地府?原来闯了一次刀山火海还是没有见到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婆的钦涯。荷衣觉得有些头疼,死得这么不值得。眼前是有月光的夜色,和地府那些灰暗刚好相近。透过微弱的光,荷衣见到自己身边有个人。
这个人影很熟悉。他洞悉她的眼神很温和,很关切。满眼的秋水在夜色中也能映出她的容颜,唯一的。没错,就是他,荷衣前世的老公钦涯。
&ldo;老公!终于见到你了,我怕你一个人来了地府孤独,就跟你来了。&rdo;荷衣朦胧地看着钦涯,无力地张着嘴。那张她熟悉的脸,对她充满疼爱的脸,她误以为他是前世的钦涯了。
钦涯又一次接触那个陌生的词汇,老公。第一次是在荷衣的笔墨下看到的,这一次是亲耳听到荷衣温柔的唤道。他不得不再次疑心重重。怎么荷衣会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嫁给他?还有她十五岁时比武招亲立誓嫁他的决心?他似乎对那个陌生的词汇有些理解了,那肯定是跟荷衣有着莫大关系的人。
荷衣见钦涯沉默,一脸的忧伤,&ldo;老公,你有些坏。我去找你时,你怎么万般折磨我?对我就真的没记忆了吗?我等了十八年要嫁给你,你却在我们洞房花烛夜,让我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更气人的是你还把我丢到青楼里面接客。&rdo;
&ldo;对不起!&rdo;钦涯用世上最温柔的声音,向荷衣忏悔。
荷衣欣喜若狂。钦涯原谅她了?钦涯原谅她了!她失声道:&ldo;老公,你原谅我了?&rdo;
钦涯低着头,荷衣认为他默认了。
&ldo;老公,你原谅我了!是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rdo;荷衣调皮道。
&ldo;我一直在你身边。&rdo;钦涯低声道,顺手牵过荷衣受伤的手。
荷衣的笑容展得过于绽放,皮肉被拉紧,生疼地刺激着她的神经,&ldo;好痛,怎么死了还有知觉?&rdo;
&ldo;衣儿,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好。&rdo;君钦涯紧张道。
荷衣感觉到脸部传来的疼痛,不是很重,但还是刺激了她的神经。皮肤表面在疼痛的同时,还有微微的清凉感觉。她坐起身来看了自己躺的床,看了那藤椅桌子,看了那墙上熟悉的壁画……
这明明就是阮娇楼里自己的厢房卧室,&ldo;我没死?你是君钦涯?不是我老公?&rdo;荷衣清醒过来,有些激动的讲道。
在那乱剑刺向荷衣的时候,尽管是短短的以秒计算的时间,但是她想了千万千万。这样死了也好,应了冥王的那句话,她与钦涯的缘分已尽。自认为自己是个遇到什么事都看得开的人,却不料自己骨子里是个执着固执到极点的人。见到老公倒在血泊中,毅然地服下安眠药追随;冥界里,不顾魂飞魄散穿越刀山火海、血魔冥掌;穿越到古域国,服了露娇人后欲火难耐,死也不与别的男人交和。终究,自己不是一个薄情的的人,可以放下所有。
那么,她现在从死亡线上回来,面对前世老公的转世君钦涯时,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面对他,对自己的心态朦朦胧胧、半知半解。还要在他面前装作无所谓,还要让他痛不欲生吗?
&ldo;你救我回来做什么?&rdo;荷衣激动后,平静道。
第六十八章忘记曾经
&ldo;你不能死。&rdo;钦涯坚定如铁,像是在对荷衣下一道命令。
不能死?跨越了两生两世的爱,是不是都得要以死才能让人明白什么叫珍惜?一个前世,荷衣一夜丢失了自己,丢失了钦涯。一个后世,钦涯毁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毁了荷衣的幸福。交集该在哪个时空交错?
荷衣看着颢琰王君钦涯的容颜,凉意从心底传遍全身,&ldo;掌一盏灯好吗?&rdo;她语气平和地对钦涯要求道。他已经没有记忆,忆不起前世的情。而荷衣,那么一个信念,为还债而来,却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钦涯顺荷衣意,起身吹燃了火筒将屋内的壁灯点燃。古域国的灯饰别具一格,以各色的蜡烛为灯芯,用透明光滑的轻纱做灯笼。轻纱不但不会燃烧,还将蜡烛的光亮折she成各种颜色。夜色,若是用这种壁灯会增添甚好的气氛。
荷衣在若隐若现的光亮中,心平气和的看着钦涯,&ldo;过来,这里坐。&rdo;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让钦涯有些悸动,心莫名的紧张。
钦涯小心意意地坐下,一头雾水。难道是荷衣摔了一交,把脑袋摔坏了,突然这般温柔地跟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