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我是什么女人呀?这么好色?他就那么一点温柔我就跟他曲意承欢了?她好色,是事实。前世的钦涯不知多少次搂着她亲吻她时都要说,好色的小女人,坏女人。不过,她乐意好色一点,坏一点,要不钦涯怎么那么疼她呢?
但是,她来了古域国后,等了十八年的洞房花烛夜钦涯没有要她,反而还让她看到别的女人在他身下娇滴的叫喊。更好笑的是,现在钦涯是在青楼跟她买卖的关系,才有了肌肤之亲。旧事不提了,这一切都当是偿还前世欠他的情。
罢了,罢了。当他作恩客,别再为其劳心费神。想办法从此摆脱他才是正事。不知道当这花魁若是勾引不出那个君钦涯要等的人,他是不是就一辈子都不让她出这阮娇楼。不想了,安心的睡觉。
荷衣想睡,君钦涯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ldo;你要多少钱?&rdo;
荷衣不耐烦了,&ldo;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人家睡觉的时候提钱,明天睡醒来再说?&rdo;说罢,她闭上眼睛就再也没理会君钦涯。
君钦涯看到荷衣那张脸,对他充满了厌恶。她闭上眼后,慢慢没有表情,慢慢睡去。他侧身睡下,一夜都睁着眼。
荷衣再醒来的时候,高床上只有她一人。依旧是兰香端着热气腾腾的温水前来服侍荷衣起床,&ldo;妹妹醒了,怎么不起来?&rdo;
荷衣回望着兰香。不是她不起来,她正想起床时,兰香就进来了。平日,荷衣都穿着衣服,今早荷衣是赤裸的。昨晚被君钦涯的引诱挑逗到完全失去了自我,&ldo;姐姐你先回避一下,我没穿衣服。&rdo;
兰香不解,&ldo;妹妹不是习惯穿着衣服睡觉的吗?怎么没穿衣服?&rdo;
昨晚的事,兰香半点不知。怎知道昨晚荷衣正和君钦涯水生火热的緾绵?兰香听了荷衣的话,先到卧室外回避。她从小就知道荷衣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裸露肌肤。荷衣还是几岁的小孩子时就不愿有人帮她洗澡,非得要一个人自己搞定。
荷衣更了衣,换了一套很淑女的淡紫色裙装。就像一个不染凡尘的仙子。再加上她喜欢披着长长的头发,只简单得别一朵花在耳际,不去盘那些复杂的发型。这让她更显得有女人的味道,不幼嫩,不娇艳,十足的完美。
&ldo;妹妹,先洗漱吧!怕一会水凉了伤你身子。&rdo;兰香自知露娇人的利害。虽然当时荷衣身中露娇人的难奈兰香未曾见到,却早有耳闻中过露娇人没有和男人交欢的女人会落下一身的病痛。
荷衣应道:&ldo;还好有姐姐在。要不,不知道会在这里受什么欺负。&rdo;
兰香在给荷衣整理床铺时看到了床上的那一抹暗红,忙问:&ldo;妹妹这个月好像推迟来月事了?你应该前几天就有来的。&rdo;兰香看了床上的那朵暗红,以为是荷衣月经期不小心留下的。荷衣自十三岁那年来红后,从来都没有让自己的床干净过,每次都会血量过多漏在床上。这一次,兰香也误会了。
殊不知,这是荷衣的落红,昨晚被君钦涯夺去的落红。兰香不提醒荷衣,荷衣倒是没发觉。前几天她就应该来月事的,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来。郑水清曾跟她讲过,露娇人会让她经期混乱,果真是真的。她想,混乱就混乱,只要不让她痛不欲生就好。那样子的疼痛不是人能受的,就是有郑水清的甘甜也治不断根。可恶的君钦涯,讨债的方式真狠。
&ldo;一会吃过早餐,我帮你把被褥拿去洗了。&rdo;兰香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这时,门外来了阮娇娘,还跟着两个龟奴抬着东西进来。
&ldo;莫笑姑娘起得真早,不过有人比你更早。&rdo;说罢她吩咐兰香,&ldo;巧凤来帮你家姑娘盘点一下有人送的礼。&rdo;
送礼?荷衣听了,不解。这一大早的谁家公子哥这么有兴致前来送礼。
送礼的人不是别家的公子哥,正是那颢琰王君钦涯。天还没有亮他就跑去阮娇娘小院吵醒她,吩咐她这一大早要给荷衣送来这些东西。有首饰,有烟脂水粉,有上等的补血养颜药品,还有一个别致的小锦盒装着沉甸甸的黄金。
荷衣昨晚跟君钦涯说到自己缺烟脂水粉,还提到卖身的交易,君钦涯都记下了。
荷衣平淡地望着阮娇娘,&ldo;这是谁这么阔气?&rdo;
阮娇娘有些酸涩道,&ldo;昨晚他睡你一夜,该给的。&rdo;
荷衣淡淡地说:&ldo;颢琰王真给面子,买我一夜须花这么多钱。看来他是我最大的恩客。&rdo;
说这话时,兰香眼睛一亮,再回头看了床上的暗红。这不可能?荷衣昨晚怎么就接客了?还是君钦涯?一旁的荷衣和阮娇娘没有发现兰香此时眼里的暗淡,她无神地摸不清楚自己心里痛什么。是荷衣不再有完整之身了,还是君钦涯又多了一个女人?
阮娇娘抬眼望去荷衣那洁白的高床上,有一朵暗红让她暗然神伤。
第五十四章面见妃后(上)
那是一朵已经暗淡的落红,鲜明而又枯萎地落在荷衣那张洁白的高床上。
一朵落红同时毁了三个女人的幸福,悄无声息,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