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生疑窦,追问stone:&ldo;你还有没有隐瞒什么事?&rdo;
stone直跳起来扎着手一通乱摇,道:&ldo;没有了,没有了。&rdo;
我依旧将信将疑,然而想一想,这不跟我差不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因为没有一早说出来,现在便越描越黑。
酒店的业务,被这样搅来搅去的,已七零八落不成气候,几乎陷入瘫痪。
过了几天,一个更惊人的发现打碎了渐渐又滋长出来的江中舸是自杀的说法。
是乔加,他居然跟踪叶晨,发现他去袁董家里取了什么东西出来好象要毁掉,乔加当场按住叶晨抢下东西,原来是一张行车证。车主是袁晓露,要换个人看这东西完全没什么不对。可是乔加一直在暗里查我们这几年的事,对晓露死于车祸的经过十分熟悉,他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那辆车就是当年目击者描绘的撞死晓露的肇事车,只不过车牌号完全不对。
罗曼歌把叶晨也关了起来,循着行车证查了过去,却发现当年所有的买车上牌手续竟都由江中舸签字办理,登记里袁晓露的身份证明资料则全是伪造的。这辆车在晓露死前一个月售出,自买后就去向不明,车管所也未查到任何年检记录,如同消失在空气里。
这样看来,当年撞死晓露的,竟有可能就是江中舸!
袁董的杀人动机一下子变得明朗,罗曼歌转而威胁叶晨,如果他不交待如何找到袁治宇,就要把他作为共犯嫌疑人正式逮捕。
我真想掐死叶晨,他到底还是没全跟我说实话。
然而不管叶晨在警局有没有交待出袁董的去向,没过多久就无关紧要了,警局在机场布控的单位传回消息说从巴黎飞q市的最近一班飞机上,旅客名单里有袁治宇的大名。于是罗曼歌与乔加在机场严阵以待,结果袁董一见这架势就笑起来,说:&ldo;我就是回来自首的,何须如此?&rdo;
袁董被捕后,将一切罪名揽了过去,直认自已杀了江中舸,叶晨并不知情,唯一的包庇行为就是想毁那张行车证,还未遂,所以叶晨被拘留了半个月后先放了出来。
可是袁董在叙述杀害江中舸的经过时却无法自圆其说,他不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他的指纹和脚印,也未能说出浴水中有麻醉药的细节,他竟说他是把江中舸打晕后放到浴池里的,明显和现场情况不符,况且要真是这样,以他这样的年纪和身子骨儿,只怕先被江中舸杀了还有可能一点。
问到最后,袁董居然先恼了,质问罗曼歌:&ldo;我都说是我杀的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rdo;
侦查至此陷入僵局。
这些情况,都是乔加陆陆续续告诉我的,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下了很大决心才对我说,他一见我就有亲近之意,感觉象是亲人,忍不住什么都想跟我说。
这可不是见了鬼么?
袁董的说法中,只有一项经核查是真实的。那就是他确有杀死江中舸的动机。袁董说,他和叶晨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出撞死晓露的那个人,他们推断,那辆车撞人后就逃走,并且再也不见踪影,说明开车人有可能是蓄意谋杀晓露,那辆车一定是在用过后就被彻底毁掉了。而要想毁掉这样一辆惹眼的车,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废车场。于是他和叶晨将q市大大小小有执照没执照的废旧物品处理场都查了个遍,到底在一家郊外的废车处理场找到了那辆肇事车的残骸,那辆车已被压扁毁损到不能辨认的地步,但是车牌上的号码十三却同目击者提供的完全一样,可是这辆车在送进废车场时登记的车牌号,又是另外一个,场主说他们从来不管客人们在登记册上写什么,这就难怪警方查证登记册时什么也找不到了。后来叶晨凭着那个登记册上的车号,在交管所查到购车时的□□资料,两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竟和江中舸有关。
袁董说,他发现这事后就直接去问江中舸,可江中舸矢口否认不算,还对他出言不逊。他很生气,但也知道日子过去太久了,很难再找到直接证据。忿懑之下,就写了张条子叫江中舸自动离职,否则决不善罢干休。他老人家天真地想,如果江中舸果然受他威胁,那就证明江中舸正是杀死晓露的凶手。
结果江中舸真的辞职离去,袁董说他发现江中舸意图潜逃避罪,那天回自在居收拾东西,他就跟了过去,两个人一言不和就动起了手,然后就是他如何杀江中舸云云。
一讲到这一段儿,据乔加说,所有参加讯问的人都觉得可笑,没人认为有可能真实发生。
至于叶晨,袁董说发现江中舸有问题后他就嘱咐叶晨不许轻举妄动,一切都由自已来安排,叶晨也作证说确是这样。叶晨从警局出来后跟我感叹,说没想到袁董会动手杀人,他是学法律出身,一直在等着袁董态度明确就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追究江中舸的责任。而且也直到小纹都成了被谋杀的对象后他才真正开始不放心袁董,他回袁董家翻出那张行车证来,其实并不是想毁掉,而是想留在自已手里以防万一。
我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什么万一,未必袁董会找人杀他?
骂完了我又气沮,我并不真怪叶晨,这些命案一件接一年地冒出来,不由得人不胆战心惊。
关于袁董进江中舸房间的事,袁董说他杀了江中舸后,还是想找到江中舸就是开车行凶人的确凿证据,于是就到江中舸的房间里翻找,结果找到了那张行车证和一把银行保险箱钥匙,袁董就把这两样东西拿回自已家。至于银行保险箱里放的东西,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