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可是你忘了一点。&ot;
&ot;哪一点?&ot;
&ot;你留下来,是我要你留下来的。&ot;卜鹰道:&ot;我既然要你留下来,准也不能带你走。&ot;他说得很慢,可是每个字都像是根钉子。他每说一个字,就像已将一一根钉子钉入石头里。
钉子已钉了下去,话已说出口,小方胸中的热血又涌起。
柳分分叹了口气:&ot;你真的要跟我们赌一赌?&ot;&ot;不错。&ot;卜鹰淡淡他说:&ot;现在你们已经可以下令,要你们那七十位久经训练、百战不死的战士冲过来了。&ot;卫天鹏的脸色发青,掌心冒汗。
&ot;你不后悔?&ot;
卜鹰拒绝回答。
拒绝回答,已经是一种回答,绝不容别人误解,也不会被人误解的回答。
&ot;好。&ot;卫天鹏咬牙:&ot;你既然不怕流血,我们为什么要怕?&ot;他忽然撮口长啸,声音尖锐凄厉,如荒山鬼呼,雪地狼曝。
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攻击的信号。
夜寒如刀。
远处剑戟森森,在跳动的火焰照耀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人头在颈子上,热血在胸膛,箭在弦上,刀在手。
攻击的命令已发出了。
尖锐的啸声响彻夜空。
卜鹰居然还是安坐不动,除了心脏与血脉外,全身都没有动。
远处森然环列的剑乾也没有动,人马并没有冲过来。
卫天鹏的脸色变了。
他们的组织严密,号令严明,纪律严肃。
他发出的命令从未失效。
宋老夫子忽然笑了笑:&ot;说不定你这次带来的人耳朵都不太好,都没有听见你在叫他们。&ot;卫天鹏不理他,再次长啸,啸声更尖锐,更响亮。
宋老夫子掩起了耳朵,叹了口气:&ot;这一次连聋子都应该听得见了。&ot;但是远处的人马仍然没有动。卫天鹏鼻尖上已冒出冷汗。
卜鹰忽又开口,声音冷如针刺、剑击刀鞘。
&ot;他们不是聋子。&ot;
&ot;不是聋子为什么听不见?&ot;
&ot;他们听得见。&ot;
&ot;听得见为什么还不冲过来?&ot;宋老夫子又眯起眼,&ot;刀枪剑乾齐下,把我们一个个剁成肉泥?&ot;&ot;因为我还没有要他们过来。&ot;
&ot;你要他们过来,他们就会过来?&ot;宋老夫子又问。
卜鹰道:&ot;只有我要他们过来,他们才会过来。&ot;宋老夫子摇头:&ot;我不信。&ot;
&ot;你马上就会相信的。&ot;
卜鹰忽然挥手,说出了两个字:&ot;过来!&ot;
他的声音既不尖锐,也不响亮,可是这两个字一说出,远处的人马就动了。
动得很慢。
七十匹健马,载着一百四十个人,慢慢地走入火光照耀的营地。
每匹马上都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