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达到帝玄级才拥有飞行的资格,飞行符对于帝玄以下确实有用,但对上拥有飞行魔兽的敌人,飞行符效果就很小了。怎么看也不比钻地符,防御符有效。
所以她很快推测出来雪沧海给他这三张符的真正用意。
心念及此,雪凌薇连忙把脸色不佳的小铃铛按到布袋子里系好,脑海里回想起雪沧海使用符咒的模样,往一张飞行符里注入了些许灵力,霎时那张符咒发出了淡淡的光来。
雪凌薇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像一张纸一样,风一刮就飞上了天。
越到高处寒气就越浓烈,在第一张符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她迅速换了第二张,就这样登上峰顶时,三张飞行符不多不少恰好用完。
她不禁对自家爹爹的智商佩服不已。
双脚刚刚站定,她抬起头来,一座巨大的拱门赫然映入她眼帘。
漆黑中透着浑厚的古朴苍茫,大道无穷,似石非石,似木非木,其上勾画着无数繁复的花纹,华美庄严,对称严谨,让她微微一愣。
雪凌薇走近它,慢慢仰起头,竟发现将头抬到极致,也看不到拱门的最高点,用手触摸,拱门的凉意径直从指尖传进了她心底,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想到了些什么。
难怪瞧着熟悉,碧苍城的城门,可不就是这个巨型拱门的简化版么!
但,与之不同的是,这个拱门的正中间有一个圆形凹槽,陷下去的部分留出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长方形,看着像是大门的钥匙。
雪凌薇眸光一闪,摊开小手,顿时掌中出现了一块黑色的令牌。
如果说之前她发现碧苍城城门与眼前这道巨型拱门有异曲同工之妙是偶然,那么她心念所至,摊在手上的黑色令牌却是对这一事实绝对的昭示。
虽然之前只用神识扫了一息,对于过目不忘的雪凌薇来说要记得这牌子上的花纹再容易不过了,此时放在眼底再仔细端详,令牌竟是与拱门由同一材质制成,隐隐透着与之相呼应的浩荡余韵,连花纹都和拱门上的一般无二。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碧苍城的城门是仿冒的B货,那这个令牌则像是随正品售出的赠品,又或者是节日限量迷你套装里的一个。
雪凌薇想到这个比喻,喉咙里溢出愉快的笑声,嘴角还未咧开却被两颊的肌肉牵扯着凝滞住,紧接着又是一叹,眼里似有怀念,似有痛苦,游龙般飞快地消失在漆黑的水眸中。
她想起了曾经,每到圣诞节,她总会拉着一脸郁卒的雪轻航去美国奢侈品天堂BergdorfGoodman扫荡,从黎明到黄昏,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
最后在雪轻航忍无可忍准备将手里几十个袋子扔进垃圾桶的一霎那,毫不犹豫地脱下StuartWeitzman几百万美金一双的高跟鞋直接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雪轻航……
脑海里出现那个永远身材好到让她流口水喷鼻血的俊美少年,染着一头淡金色短发,戴着TOD’S最新款墨镜坐在白色保时捷超跑驾驶座上,每一次都乖乖等着她没节操地跳进副驾驶座,然后将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揉成鸡窝。
这就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弟弟啊,即便没有血缘,她自认他们两人之间还是有胜似血缘的羁绊。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在证明,她有点自作多情了……
不过她好歹还获得了重生,虽说起点有些低,过程过于曲折,总归是有光明的,可是雪轻航,他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地下骷髅城,那不过是他复仇的手段之一罢了。
他早晚会和陆寒天一并下地狱,死在仇恨里。
那一天她一直都在期待着。
雪凌薇长睫微动,笼在阴影里的半张脸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