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亦不是优柔寡断的君王。
不管贵妃知道大皇子,要去就藩的消息后,如何在老皇帝面前哭求,也没有改变任何结果。
平时端庄美艳的贵妃娘娘,哭肿了眼睛。皇帝为表示安慰宠爱,最近几天,天天宿在贵妃的宫中,赏赐像流水一样,络绎不绝。
皇后并不以为意,如今大局已定,以后天下皆在自己儿子手里。
心情愉快的皇后,反而大度的送了一些赏赐过去,直把贵妃气得胸口疼。
三天时间,转瞬而过,老皇帝金口玉言,大皇子携带着家眷,今天就要离京了。
几个皇子,都去到郊外送行。
护卫的士兵训练有术整齐划一,银白盔甲反射着冷冽的光。
各种行李都打包装车,星罗棋布,上面蒙着一层白布,捆了起来。
士兵和要带走的行李混杂在一起,像一条蜿蜒伏地的长龙,身上不时冒出几颗青春痘,感觉怪异。
天气正好,清风不燥。
在城门外,送行的人,也是乌泱泱的一大群。看着花团锦簇,一片热闹,大部分的人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
四皇子孙钰,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甩了甩腿,无聊的踢起路边的小石头。
想离开的人走不脱,不想离开的人,今天就必须走。
看着前面不处远,一副兄友弟恭,正在依依不舍告别的,二皇子孙锐和大皇子孙镰两人,嘴里嘟囔了一句,“没意思,真虚伪。”
南雅站在离四皇子孙钰不远处,身着淡紫色锦袍,如初月新生,出尘皎洁。
看了看,有些烦躁的孙钰,想了想,轻快的走了几步到他身边。
用胳膊碰了碰他,压低了嗓音,悄声道:“一会儿就该我们上前了,你准备的送别礼物,放哪儿了?”
四皇子孙钰从衣袖里,拿出巴掌大的锦盒,装着一块端砚,“喏,这个。”
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纹理也绮丽漂亮。
这样一块砚台,送给一个皇子做别离赠礼,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你准备了什么?”四皇子孙钰随口问了一句,眼神依然落在,交谈着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上。
“和你的差不多。”
南雅有些心虚,好在四皇子孙钰没有追问。
南雅松了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身边捧着一个木匣子的小太监。
心里再次疑惑,宋云长让他送的这份送别礼,到底有什么暗含的意思。
大皇子孙镰三天后就蕃的消息,传出来的当天夜里,宋云长就找上了南雅。
其他的宫人已经被瑞珠打发出去,给南雅和宋云长留下了绝对私密的空间。
“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宋长云开门见山。
“我能帮你什么?”南雅调笑了一句,“泄火吗?”自己一无人,二无才,三无权。可以说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有什么能帮得上宋云长的?
“送别那天,你把这个交给大皇子。”宋云长递给南雅,外面雕刻着朵朵祥云,一个紫檀木的匣子。
“是什么机密吗?”南雅有些好奇。
“不算。”
“那我打开看看?”
“随便,只是一定要确保,交到大皇子手里就可以了。”
南雅顺手打开,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为什么你自己不送,非要假托我的手?”
当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时,目光一愣。
有些疑惑的看向宋云长,“送这个,你确定?”
宋云长“啪”的一声,合上盒子,语焉不详。“你照做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他看见了自然会明白。”
南雅无所谓的点点头,这肯定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别人就算看见了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