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她委屈什么
陈旬才入梦乡,就看见了许久没回去的祖宅。
他有一丝恍惚,慢吞吞上前,推开了大门,往里走了走,路的尽头是诺大的堂屋,白发苍苍的母亲,正坐在主位上看着他。
陈旬一激动,急急跑了过去,唤一声娘!
陈母却面无表情看着他,眼里是冰冷的厌恶。
娘,儿子不孝,您过世都没能回去,儿子该死啊。陈旬扑到她眼前跪下,哭的眼泪纵横。真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当时自己也出了事,根本脱不开身。等他好不容易脱身了,母亲也下葬了。索性,他连回去都不曾了。
陈母看着哭泣的儿子,说话的声音就像腊月里的生铁,又冷又硬:你还知道自己不孝!
陈母一贯慈爱,何曾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过话,陈旬不禁抬起头,看向母亲,这一看,差点吓死。
就见陈母一双惨白发青的脸上,狰狞的皱纹都渗人。我心疼你,死了不回来奔丧我都谅解了。可你倒好,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你就这般让姓韩的贱人糟践?还有她生的那个孽障,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棉儿。
陈旬一听,不乐意了。母亲,您怎么这样说,当年若不是您非逼着我娶妻,我又怎么会生下木棉。我心里只有韩氏,这些年只能让她做姨太太,已经够委屈她了。。。。。
她委屈,她委屈什么!陈母气的站起来,双目发红:她一个下九流出身,能做个妾已经是极致。你倒好,还想让她进陈家的大门。我们陈家是什么人家,那是祖上出过状元,伺候过康熙爷的书香门第。再不济,也不能让个婊子当了正房太太。你不要脸,我们陈家还要呢。
再说,这些年你带着她在上海,出门介绍不都是夫人自居?她日子过的得意,你的原配却在家中伺候我,生生熬死了,你都不回来看一眼,你也算是个人!陈母越说越激动,直接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狠狠打了过去。
陈旬被打也不觉得疼,只躲了开来。娘,人都死了,你还提这做什么!
好,我不提她,我说说棉儿。我问你,她人呢?
陈旬面色不好:她脾性倒是大,不过被妹妹打了一下,就离家出走了。也不想想她都多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陈母又是一鸡毛掸子过去,打得陈旬直接青了手。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出来。韩姨太生的是什么玩意儿,她也敢打我的棉儿。你只护着那小妾养的,却这样欺负羞辱自己的嫡出女儿,哪个女儿家能受得了?
娘,您怎么这样说,珊娜也算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可不能偏心!陈旬自然更心疼在眼前长大的女儿一些。
陈母的鸡毛掸子生生给打断了:孽障,孽障,我当初还不如掐死你算了。
娘,您别打了,大不了我明日就把人找回来。陈旬见她气的脸都青了,赶紧劝慰。
那人去哪里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