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澈出门到剧院那边先去了鲜花店,她骑着小电驴,带着怀旧的心先兜了几圈,想去看看以前经常去的一些店还在不在。她这几年很少回来,回来也一直躲着不出门,现在有机会了,她不能错过。最后又放弃再转,那些记忆里的店铺有的还在有的已经换了新的门面,可不管怎样,地点在那,她一看,就能想起以前跟那人一起一家一家逛着的日子。她将车停在门口,进花店买了一束鸢尾。出来了又骑着去话剧院。
她仔细看路,老远就看到唐等等跟夏秋天已经在了,两个人在聊着什么。她停好车便抱着花过去了。
大学第二年的时候唐等等去过李清澈学校,当时一起去的人不少,有的就住外面,她跟赵静衬就住在李清澈的宿舍,赵静衬跟李清澈挤一张床,她便麻烦了夏秋天,跟她一起睡了几晚。
本来那次出行并不在计划内,大家互相联系着才发现赶巧了万圣节那几日都没什么课,赵静衬提议说去北方看李清澈,说着说着就真的去了。
唐等等跟夏秋天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李清澈,两个人各讲跟她一起读书时候的事情,聊得很愉快。之前李清澈就说过她们俩在某些地方很像,见面了后发现是有几分共同点。
&ldo;我刚说等等这手表好看呢,&rdo;赵静衬将唐等等的手拉给李清澈看,&ldo;你之前不是也送了一块嘛?&rdo;
李清澈看到手表,迟疑了半刻,问唐等等:&ldo;这谁送的啊?怎么跟我送的一样?&rdo;唯独颜色不一样。
唐等等将手伸回去别到身后,&ldo;不告诉你。&rdo;
&ldo;不是,什么时候送的?比我还早?&rdo;唐等等拉了拉夏秋天往里走,李清澈抱着那一大捧花小步追在后面,&ldo;我之前还没发现,你就不戴我给的啊?&rdo;
唐等等见她较真,一只手扯了扯她胳膊,让她跟她们并肩。
&ldo;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你那只表我收起来了,到时候轮着带,不是以后都不带。&rdo;
&ldo;那这个谁送的?&rdo;李清澈低头瞄一眼她的手腕,再看会唐等等。
&ldo;哎呀,你管谁送的,反正等等就是没戴你的,赶紧进去吧,开始入场了。&rdo;赵静衬催着。
唐等等倒停了下来,静静看李清澈几秒后才开口,&ldo;黄徐嘉送的,也就生日那天,我不是还跟你通了电话嘛?那天我们一块在外面吃饭呢。&rdo;
话说完,唐等等跟夏秋天都看着李清澈。
李清澈微不可闻地&ldo;噢&rdo;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转了转身子,说:&ldo;走吧。&rdo;
唐等等跟夏秋天落在后边,对视一眼后快步跟了上去。
她们看的是一出内涵剧,剖析了社会问题,涵义有几分深刻。最后落幕的时候,全场都起立鼓掌。
唐等等跟夏秋天站着讨论剧情,李清澈插不上话,她根本就没看进去。整场下来,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在想那只手表去了。
观众开始退场,三个人去前面送了花,导演拉着李清澈问曲碧成的近况,聊了会儿,李清澈看夏秋天频频递来的眼神,便礼貌地结束了对话。告别后她刚转身,夏秋天就拉起她往外跑。
&ldo;你跑作什么?&rdo;
夏秋天出门前在家喝了好几杯柠檬汁,方才她想打断他们说话,自己去洗手间,可觉得不礼貌,就忍了下来。
&ldo;人有三急嘛。&rdo;
三个人忙沿着铺了红色地毯的台阶向上跑到口,再一起往洗手间方向去。
唐等等跑着跑着有些想笑,&ldo;清澈,我们现在像不像法外之徒里那三个主角跑卢浮宫?&rdo;那部电影李清澈看了很多遍,她跟着看过三四遍,对里面这个场面印象很深刻。
李清澈跑在前头一点,回头看唐等等,&ldo;其实电影里还有更早的,祖与占,后来戏梦巴黎里面三个主角还想要破那个记录,我们要是想跑以后可以一起去巴黎跑。&rdo;
唐等等点头才点一半,看到前面的人,手立刻伸出去要拉住李清澈,嘴上也忙说:&ldo;小心!&rdo;
还是晚了一步。
李清澈结结实实撞到了前面人的怀里。膝盖撞到那人的小腿,她痛得立刻弯下腰去摸膝盖,又急忙连声道歉。
几个人都跑上去看她。
&ldo;没事吧清澈?&rdo;说话的不是唐等等,也不是夏秋天。
李清澈抬起头来,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清人,立马窘迫起来,&ldo;彧姨。&rdo;视线这么扫过去也看清了站在一旁的宋柳。
她两只手还被前面的人握着,手落在她两只胳膊肘上,那力量稳重,托着她站直。她闻到熟悉的气息,却怎么也没有抬起头去看的勇气。
&ldo;有没有哪里撞到了?&rdo;唐等等低头看她的脚。
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九分牛仔裤,很难把裤子往上捋了去查看,何况她哪里有心思看,缓了一会儿也没撞的那一下疼。
&ldo;没有没有。&rdo;她企图顺着说话的时候把手自然从那双手上挣脱出来。
没成功。
&ldo;别老是乱跑。&rdo;那双手的主人说了话。话说完,才松开了她的手。
手能动,李清澈立马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将手背到了身后。
&ldo;也是来看话剧?&rdo;郑彧靠近,&ldo;早知道我们还可以安排着坐一块儿。&rdo;她又看看不认识的夏秋天,问她,&ldo;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