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听见琅嬅的举荐急忙捂住了嘴。
纯妃期待着皇帝的回话,可皇帝似乎只是默默。
琅嬅尴尬的咳了几声后又断断续续道:
“臣妾自知不久于人世,还想劝谏皇上一句。乌拉那拉氏断不可为继后。”
“臣妾为何落水,皇上也应当是知道了。娴贵妃她,分明只是皇上的妾室,却总动独占皇上的心思。”
“她来日为继后,后宫妃嫔怕都是难入皇上眼中。”
“到时,到时,六宫必然风波不断。咳,咳,咳……”
“再说,再说景仁宫……”
纯妃听得景仁宫二字心思跟着一动。
宫中人人都说先帝景仁宫皇后乌拉那拉氏恶毒。
琅嬅这是说如懿会走乌拉那拉氏的后路?
纯妃身影微微一动。
琅嬅额上点点汗珠滚落在鬓边。
船外影影绰绰那人是纯妃吧。
宫中而今只有纯妃和嘉妃的大拉翅那样的高,可嘉妃有孕,身影断然不是这般。
纯妃居然来了。
琅嬅脑中闪过后宫每一人的样子,最后定格那一刹看见的是如懿。
琅嬅死死撑着一口气道:
“皇上不应答臣妾,臣妾知道,皇上从来不中意臣妾,皇上中意的是如懿。或许皇上心里也是不高兴臣妾夺走了如懿的那把如意吧。”
皇帝没有否认琅嬅所说。
今夜他总觉得是时候和琅嬅说完所有的话,可到头来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要说,皇后是好,可皇后害过如懿,害过阿箬,害高曦月这也都是不争的事实。
皇帝觉得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帝王的凉薄。
他没有很同情眼前这个女人,更多的是想从她口中知道自己不曾知道的,疑惑过的事实。
“皇后,齐汝说你得的是心病。朕想也是。你总是想这样多。”
“当年的事情无论当年如何,终究陪着朕的是只有皇后。”
琅嬅心如死灰。一滴泪从一只眼睛滚过另一只眼睛后隐匿在秀发里。
那里黏黏腻腻,冰凉一片。
“皇上责怪臣妾想的多,可臣妾如何不想多,皇上对娴贵妃的偏爱,对臣妾的猜忌,都是臣妾难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