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深吸了口气,示意他继续。
“我与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最初是因为她救了我存了一分感激之情,后来,确实生了其他的情绪,我并不想瞒你。”
景阳放下碗,心里憋得难受,舒望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继续道:“景阳,那晚听到爆炸的响动,我第一时间跑去关心她,并非就是对你不在意。你也知道,她在景阳城过得并不太平,保护她已经成了习惯,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日后我们会生儿育女,还有一辈子要过,我不想与你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
听到他说生儿育女,景阳脸罕见得红了红,一脸认真道:“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舒望哑然,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扯到了生子上,下意识道:“男孩女孩都好。”
景阳笑意盈盈,还要继续说,被舒望截断了话头,“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论。”
“好,你接着说”,景阳乖巧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姐姐她也是个可怜人,所以日后不要再说这样伤人的话。”
实际上,景阳对江辛夷的感情极为复杂,少年时察觉到皇兄对江辛夷的心意,她心里十分委屈,每当景行与江辛夷单独相处时她都要突然冒出搞破坏。那时候年纪小,只是觉得多一个人分走皇兄的关心,她得到的就要少一点,小孩子的气性很大,景行意识到她在跟江辛夷争风吃醋时也是无可奈何。
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懂事后,对江辛夷都存了几分怨气,有意无意疏远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又得知这人心里喜欢的是江辛夷,景阳新仇旧恨叠加,就越发不甘心,才有了那日那袭伤人的话。
“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好”,景阳并非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当意识到自己不对亦会主动承认错误,“只是我不喜欢你什么事都以她为先,如果是习惯,我希望你可以改掉,这点你能不能够做到。”
舒望松了口气,站起来将她揽在怀里抱住,低声道:“小气!”
景阳掐了他一下,“你还没说做不做得到呢?不许转移话题。”
舒望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笑道:“好。”
景阳心满意足地又埋头喝粥,“对了,既然江辛夷的事情咱们说开了,那我与行言的事情我也同你说一说,免得你再像昨晚一样死命折腾我。”
昨晚舒望说的那句满含醋意的话让景阳反应过来:他所有的反常大概都来自于行言。
舒望不作声,她就接着说,“我与行言幼时就相识了,萧太傅膝下就他一个儿子,所以他自小就希望有个妹妹,后来认识了我就一直把我当做妹妹带着。行言在琴艺上的天分颇高,我最初学琴也是受他影响,五年前那场宫变想必你也听说过。”
舒望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三皇子事败,皇兄即位后就下令彻查三皇子一派的党羽,不曾想萧太傅也在其中。萧太傅自知瞒不住,在刑部派人捉拿的前一夜携夫人双双自刎于家中,死前留下血书一封,希望皇兄放过他唯一的血脉。后来皇兄开恩,并没有杀行言,只是将他发配到苦寒之地,不得圣命永世不得入京,不知道如今又为什么突然把他召回来了。”
景阳没有说的是:萧太傅留下血书后,嘉和帝仍旧不肯放过萧行言,是景阳在大雪之中跪了两天两夜,才求到了发配的恩典,保了他一命。
景阳凑到舒望唇角印下一吻,“我与行言仅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所以你也不需吃醋,因为,我心里只有你。”
鼻息相闻间舒望想加深这一吻,被景阳险险躲开,景阳眨了眨眼睛,“后日,我与行言约好泛舟赏湖,我尽量早些回来,你不许吃醋。”
舒望黑了脸,瞪了她许久,利落起身转身走了。景阳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这是又把她家驸马惹生气了,今晚得好好哄哄,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这人若是在床上发狠,她只有被折腾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份。
第32章闲散一日
景阳捏着一把鱼食洒到水池里,数十条锦鲤张着嘴挤在一处哄抢。
“最近怎么不见昭阳出来晃了?”
皇室的几位公主里,昭阳对她尤其青睐,搜罗到好东西也是首先拿到她府里臭显摆,即便找不到由头也要三不五时拿话刺她一番才开心,毕竟这上京里脸厚程度能和昭阳一较高下的也只剩了景阳。平日里景阳对她是能避则避,等到昭阳真不来招惹她反而不适应了。
“公主不知道吗?昭阳公主身怀有孕,现在应是在府里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