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岁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是个心理医生,每天要面对无数个被心理问题困扰的患者,在别人对她诉苦时,她总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给予他们安慰,鼓励他们积极面对生活,却不曾有人问她一句“徐医生你过得好不好?最近开心吗?生活累不累?”
心理医生不是刀枪不入的齐天大圣,也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她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渴望有人关怀。
所以当祁燃说要与她共同面对的时候,徐知岁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泪水无关悲伤,而是喜悦和感动,这是世上有一个爱你懂你的人,就比任何都来的珍贵。
“祁燃,我爱你。”她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啜泣。
“我也爱你。”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嗯,我知道。”
……
后来,在祁燃的安抚下,徐知岁再次入了梦。
可能是累惨了,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祁燃也已经不在身侧了。
经历过昨晚的混乱,她觉得自己浑身散架似的,哪哪儿都是疼的,尤其是腰和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
如果不是肚子在咕咕抗议,她或许能躺上一天一夜不下床。
稍稍收拾了倦意,徐知岁下床找了件新衣服给自己套上,昨晚那件早已在祁燃的暴虐中变得面目全非,此刻正安详地躺在地板上,等待被丢进垃圾桶的宿命。
一想到它的价格,徐知岁还是忍不住心痛了一下,祁燃表面上那么清冷斯文的一个人,没想到私底下竟是那样失控,连解几颗扣子的耐心都没有。
她有预感,昨晚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初初开荤的野兽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猎物的,未来或许会有更多件睡衣葬送在他手里——
当然,比睡衣更可怜的还有她自己。
开春之后,天气逐渐转暖,明媚充沛的阳光照耀在曲面落地窗上,整个客厅都是明亮的。
自从徐知岁住进来之后,屋里多了许多精致有格调的小摆件,有些是她在网上淘来的,有些是她和祁燃逛商场时特意挑选的,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却让这个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添了一丝温馨和生活气。
此刻,祁燃正在厨房忙碌。
和徐知岁的疲惫形成鲜明对比,他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大约是刚洗过澡,发梢湿漉漉的,轮廓分明的侧脸逆在光影里格外清晰,衣领半敞,锁骨若隐若现,带了几分禁欲气息。
可一想到他昨晚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徐知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有的人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很禽兽!
“你在煮什么?好香啊。”徐知岁循着锅里的香味走过去,踮脚在灶台边张望,鼻子用力嗅了两下。